这个小镇实际上无人定居，而是一个和平与战争的中继点，一个前往缓冲区的始发站。

小镇上只有寥寥几座建筑：负责回收怪兽尸体的回收站；售卖武器与生存物资的商店；清洗身体的澡堂；治疗伤势的医馆；临时住宿的旅店；以及保障小镇正常运转与危机报警的镇中心。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小镇没有普通人定居，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灵武者。这样的小镇，遍布在缓冲区的边缘。

或者说，缓冲区便是从小镇开始计算，直到涡旋边缘。

退一步，是文明，有万家灯火；进一步，是蛮荒，存妖魔鬼怪。

“走吧。”

宋肆深吸一口气。

“咱们的任务地点就在前方，是一个为期一周的清理任务，负责清理范围内的所有怪兽。根据清理怪兽的多寡，获得积分。”

·

顺着道路向前走，四周的景色越发荒凉。刚离开小镇时，脚下的路还能看到沥青的痕迹，可走了半小时后，便只剩压扁的青草倒伏在脚下，四周的杂草长至膝高，郁郁青青。

继续前进，身边偶尔有残垣断壁出现，绿色的藤曼爬满墙壁，遮盖住上面的划痕与爆炸产生的残缺。看着这些文明被摧毁的痕迹，宋肆心底产生了淡淡的悲伤。

或许这是看到文明被摧毁后的产生的共鸣，也或许是物种看到家园破败后从基因传递而来的恐惧。

深吸一口气，将无用的情绪驱逐出脑海。宋肆回头望去，身后其他五人也沉默着一言不发的前行，表情都十分严肃。只有老师彭城走在最后方，表情闲散，仿佛在郊游。

书中讲的，听人说的，画上看的，与亲眼见的终究是不同。

沉默与悲伤萦绕在队伍里。

但这不应该是这支队伍的主旋律，作为双涡灵武大学最优秀的学生，他们应当是骄傲的。

——就如同我一样。

宋肆拍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随后指着远方，指着涡旋的方向。

“兄弟们，你们想不想知道涡旋的另一侧是什么？”

“当然想啊。”段宝坤会意的接上话：“怎么，宋哥有何高见？”

“总有一天，我要去涡旋另一侧，看涡旋那边的模样。”宋肆看着天边感慨：“总不能只挨打，不过去，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宋哥这是想反攻到涡旋另一侧啊！”

段宝坤浮夸的大笑，冲散了沉默的气氛，让剩余的人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那肯定啊！”宋肆大言不惭的继续说道：“我将横扫八荒，这里就是我征程的开始！”

“那么横扫八荒的第一步是什么呢？”段宝坤一唱一和。

“那当然是击杀大量怪兽，赚取积分，薅学校的羊毛！”想到自己的系统，宋肆十分肯定的回答。

“这么直白不好吧，老师在后面听着呢。”段宝坤笑着回头。

最后方空空荡荡。

整条道路上，只有学生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