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耀大地,光线穿透窗帘洒进病房。
男人从迷茫中醒来,拉开窗帘走进卫生间,当他满脸水渍的再次回到病床前时,一抹不详的预感涌心头,他看着床躺着的少年,泪水与水渍混在一起在脸滑落。
“小义”,一声偌大的吼声在这个普通而又不同的早响起,接着是走廊里传来的一阵阵跑动声,
当医生检查过少年的身体后,转过身对着男人说了一声“节哀顺变”后就让病房的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只剩下颓废的男人一个人趴在床大声的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眼睛再也流不出泪水,嗓子再也喊不出声音,只剩下男人麻木地呆坐在那里,眼睛在少年的脸一次次扫过,试图发现少年依然存在的痕迹,可惜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男人缓缓站了起来,将床的被子拉开,将少年的身的衣服抚平,然后默默低下了头……
少年的葬礼办理的很快,也许男人的心里早就清楚这一天早晚会到来,虽然它到来的这样猝不及防。
医院负责办理手续的医护人员将少年的遗物转交给男人,“杨先生,这是患者的笔记本,里面也许有他想对您说的话,请节哀顺变”,说完将笔记本递给男人后转身离去。
男人拿着笔记本回到家,打开灯,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然后打开笔记本的封叶,出现在眼前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您,请您不要伤心,然后找一个可以照顾您的人幸福的活下去,这是儿子唯一的心愿”。
继续翻看笔记本,里面的文字是少年的日记,也许不只是日记——
‘痛苦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了,一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我已经记不清在这个房间里住了多久了,头真的好疼,感觉闭眼睛,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画面呈现出来,可是那些却不是我的回忆……’
‘又要打镇定剂才能入睡了吗,感觉现在的身体好难受,是躺的太久了吗,还是好久没有练习武术了,可是我感觉现在的身体满是无力感……’
‘最近开始学习医药学,我看爸爸带来很多中医书籍,也不知是否有能帮我解决病症的办法……’
‘最近开始学习机械学,结合中医知识,那么人体就是一个个零件,所有的零件组成一个整体就变成了人体,那么脑域可不可以这样划分……’
‘最近开始学习精神学,看来我的想法是有一定的可能的,不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记忆宫殿、精神分裂的说法了,我还需要其他的知识,也许……’
‘爸爸今天告诉我,我的病叫做超忆症,难怪不管什么我只要看一遍就能记住甚至在脑中一遍遍的回忆,可是为什么这种病这么痛苦,头,真的好疼,算了,我还是看书吧……’
‘不知道是最近看书看多了还是病严重了,感觉最近开始嗜睡,大脑也有点晕晕的感觉,难道是脑细胞过度劳累吗还是大脑皮肤活跃造成的反差,只希望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可能,但愿……’
……
‘爸爸来看我了,他说请了一段时间假,我的预感可能成真了,我还有多久的生命呢,一分,一小时,一天还是多久……可惜我的记忆宫殿设想刚刚有点想法,时不我待,呵呵……’
‘爸爸,我可能要先离开了,请您不要伤心,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您能找一个爱您的人然后一直幸福下去——绝笔’
男人看完最后一页,抱着笔记本再次痛哭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响彻在整个房间,穿越了时间,穿透了空间,在他的整个世界里弥漫……
1952年冬,
红星轧钢厂一车间的门口传来一声叫声,
“易忠海,你们院出事了,赶紧回去看看吧”
“出什么事了又”,伴随着一声话响,一个四十七八岁的健壮男人放下手里的家伙事儿走了出来,
“你们大院的杨家出事了,好像他家男人的遗物送回来了,赶紧回去瞧瞧吧”,
易忠海听到这里,着急忙慌的拿起扔在铁皮柜子里的外套就往厂大门跑去,这个时候的他刚被街道办主任安排为大院的壹大爷负责调解邻里关系不多久,如果出了什么事儿,他可就麻烦大了。
等易忠海回到大院的时候,院里没班的人几乎都聚集在杨家的门口了,只听见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声,易忠海用手臂摆了摆旁边的壹大妈,轻声的问了句,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