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芳这次办酒席,打算办本地流行的蒸笼酒席和碗碗菜。
本地酒席讲究八大碗,如果办个八大碗,算是非常好的酒席了。
而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想置办八大碗,那显然不容易的。
张大芳置办八大碗的材料,需要肘子,瘦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鸡肉,鱼肉等。
由于肉类都比较贵,张大芳自是打算多做一些蔬菜在里面搭配起来,这样既粘了油腥,又能吃饱。
也因此,她在供销社买到足够的以后,还在外面的集市买了一些芋头,红薯干菜之类的。
等又买了足够的配料,诸如砂糖之类,她兜子里的钱,也没少花费。
等回去的路上,村人看见她背着这么大一背篓的东西,都惊叹不已。
荷花嫂子一脸羡慕的看着张大芳背篓里的肉,道,“大芳啊,你有这么多钱吗?怎么买这么多肉?”
这话一出,一旁牛车里别的村人都看了过来。
张大芳大大方方的道,“是这样的,我上次去县城,遇到一个人贩子想拐卖我家孩子,我当时就喊人来抓人贩子了,结果人贩子被送到公安局以后,经过审问,这人贩子在郊区的一处民房,竟关着不少拐来的孩子,在这些孩子被解救以后,我被奖励了五十元钱,一些孩子的家长也给我送了不少的票据,这钱算是白得来的,刚好我和我爸认了亲,就打算办个认亲酒,我就拿了这钱来买肉了,到时候,大家伙可一定来喝我们家的认亲酒啊。”
这番话说出来,原本羡慕不已的眼神,看向张大芳就和蔼不已。
荷花嫂子更是啧啧惊叹不已,道,“大芳啊,你这孩子,你说说,客气啥呢,这以后啊,你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了,以后有啥事,你喊一句,我们大家都会来帮忙的。”
“那敢请好,我打算明天开始办酒席,后天的正酒,到时候还劳烦荷花嫂子来帮村一下。”
“好,好,好勒!”
荷花嫂子听了这话,自是乐意不已。
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能够去别人家蹭饭,谁能不愿意呢?
虽说是去帮忙干活,但也就做一些切菜洗碗这些的活计,乡下妇人都干习惯的,一点也不觉得辛苦,相反,一群妇女一起热热闹闹的,日子过得才好的。
而且,人家这里办喜酒,那肯定有荤腥的。
看着张大芳背篓里满满的肉,荷花嫂子道,“大芳啊,你打算这酒席办什么酒席啊?”
张大芳丝毫不隐瞒,道,“我打算办蒸笼席和碗碗菜,一桌八大碗。”
“哎哟喂,那可是蒸笼席呢,好好,这酒席可真是有排面。”
说着话,荷花嫂子已经能够想象蒸笼酒席这个席面上面的肉香味了。
牛车上,好几个妇人也说来帮忙。
张大芳都应答了下来。
等牛车刚刚到村子里不到半个时辰,村人就都知道了张大芳要办蒸笼酒席的事情了。
而在这一天下午,不少村人就给张大芳提了家里的一些蔬菜来。
这些蔬菜里,有自家自留地的萝卜,白菜,葱子之类,也有自家晒的菜干,红薯,芋头,大南瓜,黄豆之类的。
张大芳就地取材,快速的列好了菜单,然后拿给杨爱国看。
杨爱国看了看张大芳列好的菜单,连连点头,道,“这个好,这个好,丫头啊,就按照你的菜单办。”
“好勒!”
父子两这便是商议好了菜单了,而杨爱国最近两天的笑容,就没有从脸上消失过,老爷子整个人都从一种暮气沉沉改变了,人都变得年轻了几岁。
这除了他有了孩子,家里热闹,还有张大芳里里外外都透露对他的敬重,是真把他当做长辈看的。
因村子里难得听见有人办蒸笼席,村人都非常的兴奋,毕竟可以好好的吃一顿,热闹一下了,而现在正好又是农忙,大家在家里正好闲着,便都来帮忙了。
杨爱国的屋子只有三间屋子,办理酒席显然住不下人,好在他屋子跟前不远处,就是村子里的晒谷场,在和张大芳商议以后,村人便把各家的桌椅都借出来,准备把酒席摆在晒谷场。
到了杨婆子家里的时候,等村人前去借桌椅,却被杨婆子逮着一顿给骂了出来。
杨婆子恶狠狠的道,“我家好好的桌椅,凭啥要借给她一个外来的知情?她一个外乡人,如今落户在咱们村,那就是占了咱们村的便宜了,凭啥把咱们村的田地分给一个外人?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傻?凭啥帮着她办酒席?应该把那个外乡女人赶走才对!”
这话一出,前去借桌椅的村人看向杨婆子的神色,都有些不对了。
村人道,“杨大芳不是为你们家生下两个孙子?”
“我呸!老娘像是缺孙子的人吗?那两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呢!谁知道是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