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狗卷棘,笑意更深。
“我朋友说你很会让人开心,是这样的吗?”
被婉拒了一同倒下香槟的邀请,幽倒也不生气。
他站起身,启开香槟。
酒液如鎏金般从塔尖倾泄而下。
“让您这样的人开心实在太考验我了。”幽无奈地看向神子户,“您那么懂行,我都要以为连公关还要考试。”
勾勾唇角,神子户呵出一声嘲讽:“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虽然我不一定能让您开心,但我看得出来您肯定有什么烦心事。”
幽不紧不慢地端起其中一杯香槟,坐到神子户左侧。
他的眉头微挑,似乎不太相信如今的局面。
“不如您和我说说,让我好歹为您分担一些。”
他言语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急躁。
也许是长久以来的顺风顺水让他变得难以忍受失败。
暗自讽笑了一下,神子户舔舔嘴唇。
只不过若她没有镇静剂和言返树叶的双重加持,恐怕也会在他一开口的时候就对他心生亲近之意吧?
神子户自己端起一杯香槟,平淡道:“也没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就是说说也无妨的意思咯?”
幽做出一副关切模样,试图和她碰杯。
“我这次来呢,主要是为了让由纪长长见识。”
神子户将香槟喝完,顺势塞进狗卷棘手里,借此躲开幽的碰杯。
“她成天到晚的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还总是一副阴沉沉的模样,这多不好?”
她浅浅一笑,几乎要晃花身边二人的眼:“这个世界上,还是人最好玩嘛,你说对不对?”
幽愣愣地点头,却听她接着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也知道我还算懂行,就不要把我家由纪往床上拐。”神子户摆摆手,“她还是未成年呢。”
这话刚落地,幽连连摇头道:“是您点的我。我又怎么能转去找别人?至于往床上拐……”
“这不是你们的潜规则吗?”神子户出言直接打断了他的辩解。
“要让客人长期光顾,就要有所决策。仅仅一个晚上,什么人会不离不弃,什么人会就此失望……”
她淡漠地扫了一眼幽,半点也不客气地掀开了其中的内幕。
“这都是你们常用的伎俩,我都清楚。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想着用这样的方式留住我们而已。”
苦笑一声,幽叹息道:“我当然知道。用这样的小伎俩,怎么可能留得住您呢?”
“哦?”神子户假意好奇起来,连双手都从裤子口袋里抽了出来,“那你觉得怎么才能留住我呢?”
“让您满意就可以。”
幽已经被反复的拉锯战磨去了耐性。
他直截了当地做出了邀约。
“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我会找到比我更适合由纪小姐的同事为她服务。”
站起身,幽撑住神子户身边的沙发,向她靠近。
两人愈发接近的脸庞让狗卷棘不由得紧张得想要开口说话。
但神子户只是一挥手,止住他的动作。
她顺势将手搭在幽的脖颈上,手指间闪过点点银光。
“哦?想让我相信你?那你要拿什么做担保?”
神子户抚摸着他的颈侧,声音里难得带了点笑。
“拿你自己怎么样?”
“您……”话还没说完,幽便一头栽倒在神子户身上。
神子户拔出扎在幽颈侧的针剂,三两下掰断,扔进面前的香槟里。
她一回头便看到震惊到嘴巴都微微张开的狗卷棘,忍俊不禁地伸手合上他的下巴。
“怎么傻了?”
说着,她抬起一条腿,踩在幽的腿上,一使劲把人踹了下去。
“我早就说过本来也不用你来。”
她确实说过。
狗卷棘抿起唇,深感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可这样也太冒险了。
万一就中招了呢?
见他神色郁郁,神子户哪里还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她坐回沙发里,端起新的一杯香槟,“这其实一点也算不上冒险,甚至可以说完全在我掌控之中。”
“想知道为什么吗?”
“如果一个男人想睡你,那么整件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简单了。”
狗卷棘猛地扭过头去看她。
而神子户摇晃着酒杯,一贯维持得完美的表情也难得阴沉起来。
甚至还隐约有几分厌恶藏在眉目之间。
明明这么讨厌这么做不是吗?
狗卷棘突然想要伸出手去,抚平她眉心的沉郁。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