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根把王二赖子的手正了回去,敷了消肿治骨伤的药膏,包好用木板固定住。 “好了,手给你整好了,药还得换几次,你得空上叔家,叔再给你换。老话说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手得好好养养,别见天出去招猫逗狗,要不然以后有甚,叔可不管。” 老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着,不说不行,这王二就没个定性,这事得先说清楚喽,要不然谁知道以后会有个甚事,他可不想被人赖上,依着这母子俩一贯的无赖样儿,泼脏水,硬赖人也不是不可能。 “我记住了,叔,一定好好养着。”虽然要窝着家里那么久,想想他都觉得浑身痒痒不舒服。不过为了手能好,他也就应下了。他还没赢回大把大把的钱,还没娶媳妇,还有那么多大事没干,手可不能残了! “好了,我回了!”打了声招呼,拿上东西就要出门去。 “他叔,今儿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儿可怎么办啊!我送送你……”俞婆子感激的朝他道谢,说着要送他出门。 “行了,这大晚上的,哪儿那么多事,我出了门你就把门叉上。别的没甚事了,你就好好看着你儿,别让他到处瞎摸,招猫逗狗的,要是再伤着我可治不了。” “知道了,他叔。”俞婆子听他说他儿子瞎摸,招猫逗狗,心里也是不高兴的,想要发作,可儿子的手还得他来看,只得憋着。 听到俞婆子应了声,老根也没逗留抬脚就出了王二家,往自己家赶去。 大半夜的被叫醒,虽然没甚好心情,可好歹今天也是拿到钱了,以前都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没忍心就给治了,没一回拿到钱过,每次都得倒贴药钱。家里的婆娘知道了都会好一顿收拾,不过他婆娘说的也对,大家都不是家财万贯的,都是穷人家,谁也不比谁可怜,他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再说了有钱去赌档,有钱喝酒,没钱看病,死了也是作的,赖不着别人什么。 他家膏药贴治一般骨伤,效果还是很好的,十里八村也是有名的一份。他收他这点钱那都是看在一个村的份上了,要是别的村的人那可不是这个价了,去镇上医馆光大夫的诊费都不够,别说药钱了。 …… “儿啊,你这手到底是咋伤的,你说说,娘给你讨说法去。” 俞婆子心疼的看着儿子,心里跟猫爪似的就像知道是哪个混蛋王八蛋打伤了她的命根子。 王二赖子疼得扭曲这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到 。 “还不就是王大花那傻子。”一字一句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哎呦!儿啊,你咋去招惹王大花那个疯子,你不知道她傻她疯啊,那是个打人不知道轻重的主。你去招惹她做甚呢!” 俞婆子一听打了她儿子的是傻子王大花,心里也是没办法,她一个傻子疯子,你能拿她怎么着,打,那王大花一身怪力,邪乎得很,这么多年,招惹她,想要占便宜的赖子不知几多,可没一个成的,都被打成猪头,手断脚断也是有的。 骂,那更是没用,那就是个不知人事的傻子,你就是骂破了天,人都跟没事人似的,说不准还跟你笑。到时候那可真是气煞人也,还偏偏拿她没办法。 俞婆子心里憋不住的唉声叹气。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过了!”俞婆子大喊一声。 王二赖子心里也是不好受,一个大男人被一小娘皮打了,他是又憋屈又丢人, “那还能怎么着,打还是骂,找王大花讨说法啊,那就是个傻子,疯子!” “王大花是傻是疯,可她爹娘叔伯他爷她奶可不疯,那一家人也不知道发了什么横才,前些日子搬到镇上去,还买了宅子!” 俞婆子一脸得意又嫉妒的说到,为自己的精明得意,嫉妒那一家的好日子。 “行不行啊,那一家子都搬镇上了,把傻子丢村里,他们能管?” 王二赖子,不觉得他们会管这傻子。没去镇上前,都不管,嫌丢人,把那傻子一个人赶到窝棚去自生自灭,就冲这份狠心,他不信他们能管。 “镇上跟村里能一样,村里大家知根知底的,哪家有什么丑事,全都知道,早就见怪不怪了,可镇上不一样啊!我可听说那一家子要把男娃送书院进学去,啧啧,可真是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发了什么横财,能有这么大手笔,进学认字,那得多费钱。”俞婆子看着不相信的儿子就是一通说。 不过还真是,王二赖子一想,觉得有些道理,没准能行。 这都知道家里有读书子弟的,那都是非常看中名声的,有个好名声那是很得力的,不管是学子交友还是考学。 夜色微凉,王二赖子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镇上王家人被他一威胁,就掏出大把大把的银钱给他。 王二赖子抱着银钱一路得意的笑着走进了赌档,盘盘都是大赢,笑的更是肆意张扬,买了新宅子,娶了娇妻美妾,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一大早俞婆子给王二赖子做了饭菜,自己随意的吃了一些填吧肚子,跟她儿子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往镇上去。 神仙山,据说更古时期出过一个老神仙,当然这都是传闻没什么依据,也许有也许没有。 不过神仙山物产丰茂倒是真的,据说深山老林子里,是有老神仙留下的宝贝,遍地可见的救命仙草,价值万金的名贵药材,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 当然前提是你能找得到地儿。 所有的机遇都是伴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想要得到就得付出。 神仙山下的王家村,靠着神仙山外围日子不说多好过,那也比其他村子好上不少。 每天早上村里的王大牛就会赶着车,搭上村里要往镇上去的村民,往镇上赶去。 俞婆子,起那么早,就是要赶上这趟,要不然就得走着去,这一路走着到镇上,气都不够喘的,她还要留着力气呢! 车上几个妇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拎着一些东西要去镇上卖掉换钱。就俞婆子一个两手空空的,有些突兀。 “婶,咋什么都没拿,东西是不是落家里了。”一个妇人有些好奇的开了口。 这平日里俞婆子有时也会往镇上去,跟她们一样,拿些家里攒下的鸡蛋,院子里种的菜,去镇上换钱,今天见她没拿,还以为落家里了。 “没的事,就去镇上办些事。”说完便闭口不语。其他人见她不说,也没追着问,谁还没个私事。 挑开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村里的,村外的。一路上时不时的从车上传出几声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