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啊?夏琪。
刚才你不是才劝我要冷静的吗?”
维吉尔嘴角扬着一抹看不到丝毫仇恨、愤怒的笑容。
就连那双黑钻般眸子,也透漏出诡异的平静。
然而,当夏琪的目光对这双眼睛时,瞳孔却一下子紧缩成针孔大小。
在维吉尔那双平静到几乎看不到丝毫情绪外漏的眼眸里,她看到了一抹隐藏得极深的猩芒。
“出事了!”
有一种平静,叫暴风来临的前夕。
有一种笑容,叫埋葬世界的宣言。
有一抹猩芒,叫屠戮众生的癫狂。
在洛克斯·维吉尔的平静、在洛克斯·维吉尔的笑容,在洛克斯眼底的猩芒里,此时的夏琪看到的、感受到,并未之颤粟的就是这些。
啪啪
维吉尔没有理会神情呆滞的夏琪,而是自顾自地起身,拍了拍静坐在地三天沾染在裤子的尘土。
当他一丝不苟地将自己的仪容整理好时,他不紧不慢地朝前方大海走去。
“你要去哪里?”
听到脚步声,夏琪方才从惊骇、失神中惊醒。
“也许你说得对,夏琪。
我隐忍三年,世界将会因我的到来而颤粟。”
维吉尔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径直前走:
“兴许没看到这张报纸的话,我还能等。
现在嘛……海军要凌迟我父亲洛克斯,折辱他的遗体,你让我怎么等?
为人子,可以不进,可以不懂事,但不能连个孝都不会写吧?
三年太久了,我三天都等不了。”
说到这里,维吉尔脚步突兀一顿。
“你这么做会死的。”
夏琪的心原本已经逐渐沉入谷底,可见维吉尔忽然停下脚步,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或者说冷静下来了,连忙说道。
“这天气……太好了。”
维吉尔抬头看天,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照,似对夏琪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天气是有点好!”
夏琪一怔,有点跟不维吉尔的思路。
“何止是有点好,应该是好过头才对。”
维吉尔笑意盈盈地说道:
“它为什么好?”
“它凭什么敢好?”
“它有资格好?”
可下一刻,他那如沐春风的笑容,霎时间透漏出无尽的冰冷,以及高高在的威严。
“世界之王死了,它还敢这么好天气……该死!
帝王驾崩,它伤心、它该难过,更该哭泣。
唯独不该放晴!”
维吉尔一字一顿地,犹如帝王审判的话语一落: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