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流其实还是很细小,也不像书里写的那样神乎其神、能够外放,但确实在不断温养谢颖的经络,让她有种精力加倍的感觉——姑且算是有好处的吧。
她好像成功打通了小周天。
这算是合格吗?
以及,她的“气”,为何是淡金色的?别人也都是这样吗?
带着疑惑,她勉强入睡。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起床的时候。
出乎意料的,谢颖起床后并没有感到困倦,也没有因为昨日锻炼而腰酸背疼。
她飞速地吃完了特制早膳,赶往小校场。燕慕山已经蹲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等她了。
谢颖兴奋地告诉了他自己的成果。
“你已经打通了小周天了?”燕慕山表情严肃,“谢颖,练功不要操之过急,容易产生幻觉、走火入魔。慢慢来,不必在乎两个月后的比试,小周天本就不是一两天可以打通的。”
谢颖愣了一下,“是真的。”
燕慕山探了探谢颖的后颈,微微闭眼,随即愕然睁眼:“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按照老师给的方法啊。还有老师,内力应该是什么颜色的?”
燕慕山道:“……内力一般以淡白色为主。谢颖,也许,你虽然身体素质差,但在修炼这方面,可以算得上天资纵横。”
发现了老师似乎看不见自己的内力颜色,谢颖继续追问:“那么什么情况内力颜色不一样?”
“很复杂,比如功法上乘,或者血脉特别……不过无论是上乘功法还是血脉,早就随着之前数年的战乱断绝了传承了。”
谢颖若有所思。
谢颖又是辛苦训练了一早上。训练完,她穿着短打大汗淋漓地跑到浣溪苑上课,却发现大门紧闭。
她拉了一个洒扫的宫女,“姐姐,请问为何先生们都不在?”
宫女被她拉住吓了一跳,见是她,便和善地说:
“翰林去考察各郡县推举的秀才了,这两日都不在。”
谢颖道了谢,缓缓离开了浣溪苑。
时候还早,思索了一番,她决定去景坤宫的小书房看看书。
今日太后娘娘似乎不在,可能也在前朝忙着举秀才、孝廉的事,谢颖直接大咧咧地坐在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看。
她一看书名,失望了,竟然叫《元盛起居注·肆》。元盛是上一任皇帝的年号,谢颖可没有看小皇帝他爹生活言行的爱好。
——但是,会不会也有记录到太后娘娘的地方呢?
她终于好奇地翻开来看。
这已经是元盛十三年的记载了,元盛帝马上夺天下,直至四十岁才将鄢朝推翻,建立大楚,并将鄢朝皇室赶到极南之地苟延残喘。
而他死于元盛十七年。也就是说,在元盛十三年这一年,当朝小皇帝才四岁,而再过一年,当朝的太后娘娘才会小选入宫成为宫女。
不会出现太后娘娘了。谢颖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她随手翻了几十页,大多是元盛帝和前朝大臣的对答,夹杂了一条公主薨,元盛帝追封的记载。
突然,一条不起眼的记录跃入谢颖眼帘:
“二十八日丙午,纯嫔王氏屡次犯上、行巫蛊之术,帝诏曰:前事不臧,更贻后害,身其事者,罪不容诛,加恩赐纯嫔自尽,褫夺其封号。王嫔谢恩饮鸩自尽。”
纯嫔?
谢颖突然想起了那一晚,娘娘在自己耳边倾诉时,说出的“纯妃”。
是一个人吗?
谢颖连忙迅速翻阅整本起居注,可惜关于纯嫔的记录寥寥无几,只知道她是元盛十一年,元盛帝在京郊亲耕时偶然见到的富农家女儿,元盛帝当晚便把她接进宫,册封纯常在,两年间从“纯常在”一直晋升至“纯嫔”,再到死前被褫夺封号,变为“王嫔”。
她似乎从没到过妃位。而且她死后一年,太后娘娘才进宫,一个是京郊人,一个是南方人,又怎么可能认识呢?这是怎么回事?宫里难道曾经有第二个纯妃吗?
谢颖把这本书放回去,记下所在的位置,然后跑回了步胜斋。
杭嬷嬷正在替谢颖整理衣橱,看到谢颖,诧异道:
“姑娘今日不上学吗?”
谢颖急忙道:“先别管这个——嬷嬷,你曾听说过纯嫔吗?”
杭嬷嬷一下子脸色大变,慌忙掩住谢颖的嘴:“嚯哟小祖宗,声音小点,这名字可不兴乱说。”
杭嬷嬷果然了解些什么。谢颖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