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殿下,西厂提督到!”
“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
一道身穿锦袍的阴柔身影走进了王宫。
雨化田一进大殿,就看见赢斐端坐王位,仔细擦拭着手中一柄青铜剑。
柳叶状剑身,又细又长又尖,泛着幽光,剑身镌刻着两个斗大的秦篆:镇秦。
穆公镇秦剑,昔日商鞅曾持此剑,于秦国立下法统根基。
自大秦变法以来,这把剑一直就是悬在赢秦宗室头顶的无威慑。
“沙沙...”
赢斐一直在擦拭着镇秦剑,根本没有留意到雨化田入殿。
忽的,一阵脚步声将他惊扰,赢斐眉头微皱,一双峰准长目似鹰般锐利。
手中镇秦剑升腾而起,寒光四溢,满堂杀机。
下首的雨化田不由得浑身颤栗。
“西厂提督雨化田奉命前来。”
锵!
赢斐手一抖,镇秦剑归鞘。
“哼。”
“中亚剧变,匈奴崛起,康居、大夏结盟,断我大秦后路。”
“若非东厂探子来报,恐怕孤要等敌人大军兵临城下才知道这个消息。”
“西厂这些年的钱都花哪去了?”
赢斐脸色阴沉,话语中透着一股沁人骨髓的冰冷。
“臣失职,还请殿下降罪。”
闻言。
雨化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丝毫不敢抬头。
西厂名为西缉事厂,特刺奸之权,薰灼中外,亦得稽察,只对赢斐一个人负责。
是以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可就是这样一个超然物外的间者机构,投入了不知道多少金银,竟然连毗邻的敌国军情都没有注意到。
这不仅仅是失职,更是罪该万死!
十数万秦军大多数都是汉化程度较高的种族成员,来自西域各国。
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家乡沦为匈奴马蹄下的猎场。
那么,大秦的根基还能继续稳定下去吗?
“孤让你来,不是想听你如何认罪。”
“益国六十二,除去月氏、安息、塞琉古之外,皆已反叛。”
“我大军控制之下,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叛贼。”
“去给孤查清楚,一个不留,杀无赦。”
“孤不想看见第二次反叛,若再犯,你提头来见。”
“诺!”
雨化田郑重应道,随即领命离开了王宫。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那些惶恐不安早已烟消云散,有的只是满满的信任感。
西厂从来不怕殿下的责罚,因为他们就是殿下的家奴。
赢斐能够如此训斥他们,足可见他对西厂的重视没有变。
而这就足够了。
离开了王宫之后,雨化田立刻返回西厂驻地。
调动西厂所有力量,开始行动。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巴比伦城内的西厂厂卫。
一名名带圆帽、穿皂靴、着褐衫,腰间佩戴长刀的身影宛如魔鬼般穿行在巴比伦的大街小巷。
夜色渐渐降临,西厂的行动让整个巴比伦的居民变得更加恐慌。
一座座希腊式建筑被秦军拆除,现在更是有这等恶鬼般的存在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