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婷和雷大伟之间问题重重,指不定都用不着自己出手,他们就得黄了呢,陈婷这种人胡宁还真没放在眼里。
一直以来都是身边的人告诉胡宁说她瘦了,她自己很少照镜子感受不深,知道这次老裁缝给她量尺寸,她才真真切切的发现,最近真的瘦了不少。
老裁缝点点头:“小姑娘别太胖,对身体不好,我看你上衣破的厉害,有布料可以来我这里做一件,保准穿上漂漂亮亮的。”
胡宁大方的笑道:“您老可真会做生意。”
兰兰跟胡宁小声说,她说你可别小看这个老裁缝,以前可是在北京的老字号里工作过的,做衣裳技术一流,退休后思想故土回了老家,儿子女儿都在北京,听说有的还是做官的,很有地位。
真是人不可貌相,胡宁没想到一个普通的老裁缝,竟然还有这样的背景,不禁敬重了几分。
胡宁空间里确实有一些布料和衣服,她翻了翻,有的没办法拿出来穿,风格不符合这个时代,太过于时髦和前卫了。
的确良的白布静静的躺在角落里,胡宁把它翻出来,觉得用来做白裙子很好看,颜色很素净,的确良布料最流行的时间是七八十年代,现在穿它的很少,这种布料的缺点很明显,不吸水,透气性差,没有棉布舒服,但是它耐磨不易坏呀,这就是最大的长处。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就算是她减肥成功了,穿衣打扮上不用心也是白搭,老裁缝的手艺真的不错,他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做出来的衣服扬长避短,适合做衣人的身材。
值得庆幸的是,这两年人们对穿衣打扮的容忍度很高,上层也号召过,让年轻女同志们穿的鲜艳一些,不要太死气沉沉,有的人保守古板,可女孩子们都是爱美的,看看陈婷就知道了,水红色的及裸裙,一双小白皮鞋,头发光亮顺畅。
老裁缝果然没让胡宁失望,她要的效果都做了出来,裙子是收腰款,下摆肥大可以遮挡赘肉,上面是宽袖子,也能掩盖人的缺点,领口稍稍大了一点,可也不过分,露出了锁骨部分,整个人的线条都被拉长。
兰兰看后赞不绝口,说自己赶明儿也得做一件出来,白衣服平时上工没办法穿,这衣服她留着有用呢,就先压了箱底,她早就问好了,等她以后再瘦了,再把裙子拿过去,老裁缝免费给她改!
胡宁每天都很忙,一年四季只有冬天能喘口气,其他的季节地里有很多活儿要做,胡宁家离雷大伟他们家就隔着两条街,她每天去田地里总会路过他家门口,雷家住的比其他人家还要差一点,听说最开始住的是砖瓦房,后来一家人被赶出来,撵到了现在这个漏风漏雨的泥坯院子里,大门敞开着,雷大伟她妈正洗全家人衣服呢。
雷大妈眼珠一转,喊住了胡宁:“春棉啊,晌午外面热,快进屋来,大妈这有甜西瓜呢,吃一瓤?”
西瓜?雷家竟然有西瓜吃,要知道现在这个季节本来西瓜就少,更何况西瓜平时买不到,夏天的时候,除非是中暑了,去医院开了证明才能买半个西瓜。
雷大妈说是大伟昨天带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弄的,一家人吃了一半还剩下点,雷大妈给她切了一瓤,胡宁也没客气,吭吭吭吃完,雷大妈这时候开口说:“春棉哪,你可是好孩子,大妈喜欢你,之前……唉不提啦,反正你要是能当我儿媳妇啊,我做梦都会笑醒,但你和大伟没缘分,他现在跟老陈家的闺女定下了,再也没有变动的理由,那女娃娃娇气,相比还是你更好,咱们知根知底,你也是朴实孩子,对大伟也上心,但万事讲究一个缘分,你们没缘啊。”
雷大妈的演技倒不错,这一番衷肠诉下来,胡宁都差点被感动,她问道:“大妈,有啥话你就直说吧。”
雷大妈讪讪的笑道:“你这孩子,心眼还挺直,我听大伟说,贫困户的名额你之前给他了,他感激不已,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大伟他爸前年砸伤脚,一瘸一拐的干不了活,家里穷的叮当响连个顶梁柱都没有,全靠大伟了,大妈谢谢你,那个名额对我们家很重要。”
原来是鸿门宴啊,她宴席没吃上,就吃了一瓤西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妈跟儿子一个样,都是变着法子算计她呢,如果换成真正的芦春棉,没准就被她这一段真情剖析给感动了,可她是胡宁,才不会吃雷家人这一套。
不过胡宁还得敷衍着雷大妈,要想攻略雷大伟,这雷大妈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万万不能得罪,雷大妈听了胡宁的解释心满意足,胡宁走的时候送出去老远,胡宁在路上碰到一起下地的栓子,栓子瞥了一眼,跟她说道:“我说春棉,那雷家没什么好人,你别和他们来往。”
忠言逆耳,栓子比芦春棉大两年,下地干活是一把好手,他发现芦春棉和雷大伟走的近之后没少劝她,可每次芦春棉都和他吵架。
胡宁真诚的说:“谢谢栓子哥,我知道你是好心。”栓子一愣,今天真是奇怪了,春棉咋清醒了?也不跟他吵闹?他哪里知道,芦春棉芯儿里换了一个人。
胡宁有事需要栓子帮忙,这件事她不方便出面,他凑到栓子跟前仔细的嘱咐一番,栓子拍着胸脯说:“春棉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你下达的任务。”
另外一条路上,雷大伟和陈婷拎着一条草鱼回来,陈婷酸溜溜的说道:“哎呀,没想到,傻大姐还挺受欢迎的,你看栓子脸都要笑成菊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