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一刀和程梦涵趁乱离开后,出来跟玩家们汇合。
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卢一刀身上的衣服都被抓烂了,露出的额头肿胀破皮。程梦涵更惨,身上好几处刀伤,鲜血淋漓,浑身跟个血人似的。
丁一一现实中是一名医学生,上前查看了一下,幸好没有凶险的伤,“走走走,快回去。我给你们包扎一下。这是怎么了,搞成这样?”
程梦涵摆摆手,气闷地说:“别提了,被包饺子了。那个赵什么东西猜到有人会对他下手,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刀神差点折里面。要不是咱们之前安排好了人手接应,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那肯定是这个龟孙子干的了。”刘于晏肯定地说:“这明显是做贼心虚啊。”
“知道是他干的又怎么样?”苟南仁双手抱胸,皱眉说道:“我们又没证据。他是吐蕃使节,总不可能平白无故把他捉了拷问吧。这个游戏情节逻辑严密得很,这样做估计吐蕃就又有借口找茬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阮思思抬手轻抚下巴,嘴角微勾,“只要我们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苟南仁看她脸上那奸诈的笑容,咧嘴笑道:“你就直接说要怎么陷害他吧?”
阮思思灵动的双眼转了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事嘛,还得三娘配合才行。”
……
翌日,吐蕃使团受邀到节度使府赴宴,赵孚和四名吐蕃副使欣然前往。
河西节度使周鼎仍旧没露面,主位上坐的是节度判官郑达先,他下手坐着一位胡服男装的丽人,英姿飒爽,风华无双。
赵孚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人称小诸葛的节度使女公子三娘了。”
“尊使谬赞。”周清嘉谦虚地说:“都是讹传而已。”
“闻名不如见面。”赵孚说道:“三娘果然龙章凤资,有林下之风。”
寒暄一番后,周清嘉歉意地说:“听说昨夜有刺客在驿馆惊扰了诸位,还请尊使见谅。我已命人加强警戒巡防,绝不会让此事再发生。”
赵孚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地说:“多亏贵方士兵来得及时。”不然就抓住他们了。
周清嘉假装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笑着举杯。
重重帷幕后,阮思思和刘于晏躲在一旁偷偷观察,待酒过三巡后,阮思思拉过早就等在一旁的婢女,低声说道:“亲,该你上场了,不要怕,表现得自然一点。微笑,笑容要自然,不要僵。”
婢女战战兢兢地露出一个苦笑,声音都抖了,“我……我不敢。”
“怕什么?”阮思思拿出一个钱袋,在她面前晃了晃,“办好了,这一缗钱都是你的了。大胆一点,放心,三娘答应过,不会处罚你的。”
婢女看到钱,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地走上前。
阮思思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感慨,“还是孔方兄魅力无穷啊。”侧头见刘于晏还在这里,用手肘杵了杵他的胳膊,提醒道:“还不快去通知他们,下一步准备好,鱼儿快游过来了。”
刘于晏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朝后面跑去。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厅内传来婢女请罪的声音。
成了。阮思思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悄悄探出头去看。
周清嘉歉意地看着赵孚被酒打湿的前襟,说道:“婢女粗手笨脚,冒犯了尊使。来人,带尊使到后面厢房更衣。”
吐蕃副使郎刚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唐话,生气地说:“这就是你们大唐的待客之道?若是在我帐下,这种奴隶早就打杀了。”
婢女吓得瑟瑟发抖,突然后悔为了一缗钱来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她不住地磕头,“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仁者爱人。”周清嘉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寸步不让地说:“她虽犯了错,却不到打杀的地步。不如罚她跪一天请罪,尊使觉得如何?”
“自然,三娘仁爱。”赵孚不欲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为难,向郑达先和周清嘉欠身说了句失礼,随仆人往厢房去。
死里逃生的婢女这才舒了口气,叩首道:“多谢贵人。”
见赵孚离开,阮思思连忙从另一侧跑去报信,“鱼儿游过来了,各就各位。”
走过一段长长的连廊,终于到了厢房,随着房门打开,一股幽微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香倒别致。”赵孚好奇地问:“不知是什么香?”
仆人躬身答道:“小人是粗人,不识香。”
赵孚没为难他,关上门,解开腰带,正脱外袍时,头突然一阵眩晕,身体软倒。
“好了吗?倒了没?”房门外,阮思思着急地问丁一一。
“再等一等。”丁一一也有些不确定,“我第一次用曼陀罗花制迷药,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不管了,进去看看。”刘于晏推门,“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跑了不成?”
门内,赵孚晕倒在地,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