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沮丧着,沮丧到连人走到自己的面前都没有发现。
“呀,是谁这么沮丧呢?”
这样的声音出现在面前,绘梨丝毫没有抬起头看一眼的欲望,于是他继续说:“看在绘梨这么沮丧的份上,我的喜久福分你一个好了——只分一个哦。”
戴着眼罩的教师在绘梨的身边坐下:“之前七海打电话的时候急匆匆的,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幸好我也在这附近工作,所以就顺便过来看一眼。出什么事了呢,绘梨?”
手中捂着喜久福,绘梨苦着脸。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五条悟,因为刚才说了之后七海建人直接把她带到医院来了。
这是七海的学长,也是他的同事之一,就七海说两个人偶尔会一起工作,但是“关系很普通”。他们之前没见过面,只是在绘梨从平安京回来之后见过一次,还是匆匆的,之后就再无交集——只是也许是性格使然,五条悟非常随和一点也没有大人的严肃和架子,即便是和刚刚见面的绘梨也能够非常快速的打成一片。
这种性格很容易让人产生“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的错觉。
反正当时五条悟得出了绘梨的身上“很干净”的结论之后,他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但是也因为绘梨凭空消失,“青春期综合征”这个名词首次进入了咒术界的视线当中。
调查一番不难发现,患病者人数不少,都是年轻人,人气偶像樱岛麻衣也是其中一员。然而就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这并不是某种诅咒或者咒术相关的事件——毕竟世界上的未知还有许多,并不是所有的超自然都可以用咒术来解决。
当然,咒术能解决很大一部分。
因为是七海叫他来的,所以虽然犹豫,绘梨还是说了关于自己在大滑梯上遇到的神奇事情。
五条悟:“绘梨好像爱丽丝哦。”
绘梨:“才不像呢。”
爱丽丝不需要荒岛求生,也不需要被动偷走别人的船,更不需要穿上【负重×2】的衣服跟可怕的东西战斗!
五条悟依然随意的笑着,眼睛上蒙着黑色的眼罩,从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他信了没有——绘梨更倾向没有,毕竟连七海都没有真的相信。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咬了一口手里的喜久福。
沉默许久的甚尔轻轻地搭住了她的肩膀。
绘梨下意识的看过去,原本慵懒又随意的男人现在正蹲在她的旁边,看起来像是要捕猎的黑豹一般蓄势待发,目光并没有锁定五条悟,而是看向了地面。他好像注意力涣散,但又好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一点,肌肉放松着,但随时都可以暴起突刺。
“我知道怎么能让他相信你。”他悄悄地对绘梨说。
绘梨下意识的附耳上去,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这里可真是叫人不舒服,因为是医院的关系吗。”五条悟看过来:“绘梨在听什么呢?”
“在听......”她看了甚尔一眼,回答道:“幽灵让我告诉你,他是伏黑甚尔。”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秒。
五条悟的笑容消失了,等它们又在这张漂亮的脸上缓慢的聚起,他好像突然变得让人有点害怕起来。
“那可真是不得了呢。绘梨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名字?”五条悟笑着,他凑近问道:“他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