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玩笑,她可是资深的夜猫子。
黎彤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挠了挠头,八卦因子突起:“哎,你知道吗?她们说我们这一届其实有很多人都是走后门进来的!”
“她们说”,这三个字是一切八卦得以传播发展的开端。
虽然诺大的办公室只有她们两个人,但黎彤还是做足全套戏地左右张望了下,才神秘兮兮地开口:“文艺部有个叫田艺的女生你知道吧?”
舒觅思考了会儿,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淡定地摇了摇头。
黎彤再接再厉:“就是那个长的很漂亮的、身材很妖娆的女生!”
舒觅面露难色。
黎彤绝不放弃:“就是那天聚餐跑去和徐主席坐一桌的那个女生!”
噢!“花蝴蝶”啊!
舒觅并不想听有关于她的八卦,却又不好拂了黎彤的一腔八卦心意,这种情况下拒绝别人,就如同令她在桑拿房里被人泼了一桶冰水似的,遂道:“你接着说。”
黎彤激动道:“她吧,据说开学前就在新生群里和文艺部的部长勾搭上了,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知道他们现在在交往”
舒觅沉吟,整件事下来,她只关注到一个点,那便是田艺所在的部门,文艺部。
而安冉就在文艺部,她也不是存着去向安冉继续打听八卦的念头,毕竟她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感兴趣,甚至避之唯恐不及。只是,会有些担心安冉在那个部门的处境。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吃亏的一定是文艺部的其他人。
不管她承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在一个团体里,但凡其中有一个人与其领导者有那么点关系,那么吃亏的一定是团体里的其他人。而可悲的地方就在于,大家似乎都对这样的结果心照不宣。
而舒觅的担忧,在不久的将来便得到了印证,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姚安回寝室时,席遇刚洗完澡出来。
“你才起?”语气满是惊讶。
“嗯。”不紧不慢的语调,顺手拿了张干毛巾擦头发,才接着道,“上海那边怎么说?”
“可能还是要我们过去一趟,面谈比较好沟通。”姚安在桌前坐下。
上海一家知名的建筑设计事务所,计划在市拓宽领域,融入些年轻的血液。而上个月席遇斩获的建筑设计一等奖和姚安的三等奖无疑使他们成为了最理想的人选。
何况以席遇那样的才华,到哪里都有一番天地。而有了这样好的合作伙伴,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姚安从来不质疑自己的能力,可是他也深知面前这个人的才华绝对是众人所难及的。他的第一幅设计作品水晶塔不知道惊艳了多少人,导师在给学弟学妹们授课时,每每提到他的作品也都是赞不绝口。
连一向挑剔苛刻的系主任也不止一次的说过:席遇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
他自己也深觉,似乎也只有席遇这样的人,这样的品性,才有资格拥有如此的才华,而能使他人信服。
“那元旦后过去吧。”席遇已经穿好衣服。
姚安算了一下,还有十几天。
“你要出去?”
“嗯,我女朋友值班结束了。”再平淡不过的语气,却让听的人为之一颤。
什么?
女朋友?
姚安表示受到了惊吓。
要知道,美术系的系花暗恋了他一年多,明里暗里地表示了多次,结果他根本不理会,这也就算了,主要是平日里能近他身的女性生物寥寥无几,这个女朋友又是从哪座仙山上凭空冒出来的?
是沈从文对妻子张兆和那段脍炙人口的表白:
我行过很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可她最喜欢的还是雨后里那句: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最朴素的文字,方能打动人心。
可,这样一个写出这种文字的人,竟也还是出轨了,舒觅唏嘘不已。往往文人作家的私生活总是经不起打磨。好比如,你能想象到被捧上神坛的才子郁达夫,其实是个始乱终弃出轨嫖妓的人吗?
舒觅放回手上的书,从隔壁书架上随意挑了一本,准备去登记时,一转身就看到了他。
这是她第四次碰见席遇。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款风衣,越发衬得整个人气质非凡。修长挺拔的身姿轻轻靠在书架上,手里拿着一本安藤忠雄论建筑,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颇有几分慵懒悠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