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智瑭:! ! !
眼看丈夫马上就要闭气了,文夫人吓得流泪,朝文姝姝道:“大小姐,老爷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不能如此心狠手辣不顾念父女亲情……”
她目光怨怼,冷不丁对上文姝姝漠然的双眸,登时如同大冷天浇一桶冰水般透彻心扉,声音戛然而止。
文姝姝走到文书珍面前,盯着她腿软跪在地上,伸手钳住对方的下颌。
文夫人警惕地大喊:“你要干什么……”,想要上前护住女儿却被袁妈妈拦住。
感受到手中人紧张到瑟缩的情绪,文姝姝微微俯下身,嗓音轻柔,“你还要住这里吗?”
“不了不了……”文书珍拼命摇头,很给她面子的尿了出来。
文姝姝用手帕擦掉对方脸上的泪珠,柳眉轻蹙,“那你哭什么?”
文书珍:“我一想到姐姐失散多年后回家,却只能住在这种院子我就难过心痛,想哭……”
“给你个不心痛不难过的机会你要不要?”文姝姝问。
听到这句话文书珍哪敢说不,只得委委屈屈地说要。
“带上你的东西从这里滚出去,再敢挑事,我就划破你这张丑丑的大脸蛋儿。”文姝姝把手帕甩到她脸上,直起身睨她一眼,“你是自愿搬出去的,可不是我把你撵走的,懂?”
文书珍嘤嘤嘤地抽泣两声。
文姝姝:“嗯?”
文书珍泪如雨下,被胁迫地点了点头。
“这么不情愿?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说出来。”文姝姝核善地拿出一柄小刀把玩,瞥向文书珍,“你猜它锋不锋利?”
文书珍磕巴地回:“我……可以不猜吗?”
“当然,谁让你是我妹妹呢,别人可没这么好的福气。”说罢文姝姝把刀竖着插进对方的发髻中,欣赏一番后叹道:“书珍呐,你跟小刀比起来,小刀都显得眉清目秀了呢。”
文书珍:这是人参攻□□?是吧是吧?
不管如何怀疑人生的文书珍,文姝姝转头对问屠大壮,“死了没?”
屠大壮晃晃手里的人,“还有口气。”
“没死就扔出去,如我这般冰清玉洁、风光霁月的人生中怎能背上弑父的名声,这个老东西他不配。”
随后文智瑭被丢在地上,抬头望天,一张老脸上老泪纵横,凄凄惨惨戚戚,企图以此来勾起大女儿的悔恨。
文夫人扑在丈夫身上,顾不得贵妇的体面,掏出手绢擦眼泪,抽噎道:“老爷您怎么了您说句话啊……”
“死了?”文姝姝探头看过来,轻飘飘道:“那埋了吧。”
墨一站出来,“挖坑埋人吹曲儿丧葬,我这儿可以一条龙安排。”
见状文智瑭重重咳嗽几声,忙不迭爬起来,指着文姝姝又惊又怒道:“你这个畜生,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骂谁畜生呢?”屠大壮一耳光扇过去,让文智瑭这个体弱书生登时原地转了两圈。
“老爷!”文夫人化身尖叫鸡,“嗷”地一嗓子喊了出来。
屠大壮不客气地赏给她一巴掌,让他们夫妻俩一起原地转圈,“鬼吼鬼叫个什么?不知道我们大小姐身体虚弱受不得惊吓吗,就算没有吓到大小姐,吓到路边的花花草草也是不行的!”
文书珍文书秀姊妹俩个惊恐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她们哭泣的声音实在难听,文姝姝捂住耳朵,柔柔道:“我很喜欢你们闭嘴的声音,可以请你们一直安静下去吗?”
屠大壮冲她们俩森然一笑,“再敢哭就把你们骨灰扬了!”
姊妹俩:嘤嘤嘤……
…………………………
一家四口互相搀扶着凄凄惨惨戚戚地回了正院,文书珍哭得很委屈,“父亲母亲,女儿被鸠占鹊巢,今后去哪里住?”
文智瑭和文夫人坐在上首,一人捂着一边脸,表情难看。
文夫人道:“别的院子来不及收拾,你先和你妹妹住一个院子。”
文书秀不是很情愿,但她会瞧人眼色,见父母这回心情都不好,便答应下来。
姐妹二人告退,文夫人挥退下人,这才道:“老爷,大小姐野性难驯,她身边的人又武功高强,我们的计划怕是要……”
文智瑭今天在那么多下人面前丢脸,即便封锁了消息,心下却恨极了这个女儿,他阴鸷一笑,“她那几个义兄再怎么厉害,说到底不过是江湖中人,镖局行走天下,他们护得了那孽障一时,还能护那孽障一世不成?”
文夫人也想明白过来,“是啊,他们到底是外男,迟早要离开,大小姐没有他们护着,也该看清楚现实,到时再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文智瑭点头,“到时你多费心。”
文夫人:“这都是妾身应该的。”
她面上温和大度,心中却早就想好数种让人有苦难言的调.教法子,必让文姝姝对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终生!
目送着老爷去了书房,她召来下人,吩咐道:“沈姨娘是大小姐的亲小姨,大小姐刚回家,她不去瞧瞧怎么也说不过去。”
她斜倚在榻上,心道:我暂不出手,让你们自家人窝里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