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医有苦难言,这已经是多次改良后的药方。以前的更难闻。
一旁的李忠盛灵机一动:“皇上,要不试试以口送服的法子?”
赞同一闪而逝,萧祈冷声问:“谁来?”
苏言风是他的人,只能他来。但萧祈自己信潮期来临时,宁愿罢朝半月都不愿喝这东西。
李忠盛赶忙低头。
草率了。
“还有没有……”萧祈一顿,抓住某人不老实的手,倒吸一口凉气,不耐烦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以往有妃嫔进入雨露期,皇上都不闻不问。到了苏贵妃这儿,竟然亲自陪着。
冯太医心中挣扎片刻:“回皇上,可以临时结契。”
临时结契,既可以帮地坤度过雨露期,又不似终身结契那般,让地坤彻底属于天乾。确实是如此情境下最好的办法。
半晌后。
“都下去。”
寝殿内的信香越发浓重。萧祈已经撑到极限,偏偏怀里的人还在乱动。
临时结契的法子萧祈自然知道,也知道如何做。再没犹豫,身形一翻,将苏言风固定在自己怀里,后颈粉红色的信香结引人垂涎。
牙齿咬住信香线,刺破,属于天乾的信香缓缓注入。
苏言风满足又愉悦地哼唧几声。像是终于入水的游鱼,畅快不已。
即便是头一回,但萧祈本能地知道何时停。最后一次注入信香,萧祈直起身。手指摩挲着被他咬过的地方,眼神幽深。
殿内的信香依旧馥郁,萧祈却再不觉得有丝毫不适。
因为从结契完成的那刻,直至萧祈注入苏言风体内的信香消失,苏言风一直是萧祈的地坤,萧祈也是苏言风的天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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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李忠盛准时推开朝露殿的殿门。透过屏风,看到床榻上交颈而卧的两道身影。
李忠盛没再往里头走,琢磨着该不该叫皇上出寝。
心里正打鼓,忽然听到皇上的声音:“今日罢朝,有事本奏。”
萧祈低眸看向枕在胸前的苏言风。睡得沉就算了,还紧紧抱着他。若是执意起身,定会将人吵醒。
这人熟睡的样子极乖,没了白日里的精明劲儿,十分顺眼。
不过一日而已,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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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盛走到勤政殿,严肃认真地传达皇上旨意:“皇上有旨,今日罢朝,有事本奏。”
接着换上一张笑脸:“各位大臣放心,皇上龙体无恙。只是近些日子太过忙于政务,有些疲累。各位大臣请回吧。”
皇上昨日早朝来迟,今日干脆罢朝。大臣们个个人精似的,才不信李忠盛这番说辞。
指定又跟苏言风有关。
有些性子耿直的大臣重重“哼”一声,当场拂袖而去,回家写弹劾苏言风的奏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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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风睁开眼睛,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从萧祈怀里“弹”出去,神情错愕:“皇……皇上?!”
正德殿是走水了还是塌了?这人竟然待在寝宫里!
萧祈坐起来,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情况不对这一点苏言风还是能意识到的,翻找记忆时,突然发现昨晚的记忆有空白。
他只记得沐浴完准备休息,身体越来越热。
之后呢?
之后发生了什么?
苏言风转瞬换上敬服钦佩的面具,跪在龙床上:“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态度极为真诚。萧祈却感受不到丁点,懒得跟他演下去:“平身。”
“谢皇上。”苏言风换成坐姿,“皇上,臣昨晚可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没有。”萧祈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慢条斯理道,“爱妃只是突然分化成地坤,雨露期到了。”
苏言风彻底愣住,第一想法:萧祈在诓他。
地坤跟天乾一般在十岁到十二岁间分化,没有分化的,便是泽兑。他今年十七,早过了分化的年纪。
可凡事没有绝对。
苏言风捏着最后一丝侥幸,缓缓抬起手,摸上后颈。刺痛自指尖蔓延开来,“疼”的他怒从心起。
极力维持着镇静,问道:“请问皇上,臣是如何度过的雨露期?”
“爱妃觉得呢?”萧祈淡淡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