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伤口,李忠盛也将金疮药拿了过来。
“用这个。”萧祈道。
闻着熟悉的味道,苏言风愣了下。
这金疮药是师父配的,从不给外人。曾有人万金购买药方,师父都没卖。萧祈是如何得到的?
药粉洒在伤口上,血立刻止住。光是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就知道此药有多难得。
包好伤口,冯太医又嘱咐了些该注意的,躬身退出房间。
风还在顺着破洞往里刮。
苏言风脚露在外面,被吹得凉凉的,往回缩了缩。既不从萧祈的怀里出来,也不说话。一副“我赖上你了但我不说”的架势。
“爱妃这是要一直赖在朕身上?”
苏言风往萧祈怀里一窝,不知哪来的胆子:“屋里冷,皇上身上暖和。”
这时,巧儿走进来:“皇上,贵妃,偏殿已经收拾好了。”
窗子破个洞,这屋暂时不能住,得等修葺好后再说。
这下苏言风没了继续赖着的理由,刚想从萧祈身上下来,谁承想对方直接抱着他站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苏言风:还算有良心。
哎?不对?怎么直接出去了?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苏言风再次被萧祈抱上龙辇。一天内两次龙辇之宠,别说是当朝,就是再往前翻百年史书,也不曾有嫔妃得到如此恩宠。
“皇上?”
萧祈抱着他:“伤好之前,暂住朕那里。选个小侍过去。”
苏言风理所当然选了来喜。
雪还在下,大有永不停歇之势。龙辇在雪夜里平稳前行。
“爱妃觉得这场雪如何?”萧祈突然问。
苏言风看了眼纷扬的雪花:“皇上想听实话?”
“欺君掉脑袋。”
“……”苏言风,“说实话也会掉脑袋。”
“恕你无罪,讲实话。”
既如此,苏言风直言不讳:“不好。臣来到这里后,几乎日日下雪。雪虐风饕,如此下去,恐成灾。”
跟在龙辇旁的李忠盛心中惊骇不已,苏贵妃真敢说。
萧祈似是听进去了一般:“贵妃觉得该当如何?”
“皇上,后宫不得干政。”苏言风答非所问。
“以臣自称,怎么干不得?”
苏言风:“……”
他只是觉得“臣妾”别扭,没想到萧祈这么小气。
“臣妾知错。”
这回满意了吧。
不料萧祈继续道:“你非女子,何来妾之一字?”
苏言风:“……”
成,您是皇上你说的算。
“臣觉得,应该让各郡县汇报近日下雪情况,提前做好衣食方面的准备。尤其要注意南方。南方跟北方不同,抵御寒冷的能力更差,需要更早防范。”
他是敌国皇子,身份敏感。不能不说,也不能多说。因此只说了些很笼统的东西。
饶是如此,苏言风依旧感受到了萧祈身上突然出现的冷意。
苏言风:“……”
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皇上说不要我的脑袋,君无戏言。”苏言风每天都在自己的脑袋殚精竭虑。
片刻后,萧祈沉稳低沉的声音传来:“苏国派你来和亲,当真屈才了。”
这回苏言风不敢吭声了。多说多错,他闭嘴。
然而萧祈并未放过他:“怎么不说话?”
苏言风:没听见。
“不说话把你舌头拔了。”
苏言风:“呼~呼~呼~”
“装睡也是欺君。”
呼噜声更响。
听着有节律的呼噜声,萧祈眼底浮上一抹浅淡的笑意。
本来苏言风只是装睡,没想到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或许是一番折腾下来太累了,或许是萧祈的怀抱太温暖、太宽厚,总之他睡得很沉。
龙辇进了朝露殿,萧祈抱着熟睡的人下来,朝寝殿内走去。后头的李忠盛默默将“奴才去收拾偏殿”咽回肚子。
将“粽子”放到榻上,萧祈开始剥“粽子皮。”
苏言风之前为了色.诱萧祈,袭裤脱了,衬袍也扯松了,松松垮垮穿在身上。薄薄一层,跟大氅贴在一起。萧祈没注意,将衬袍上的系带被扯开了。
里头的景象,从头顶到脚尖,一览无余。
萧祈一顿,半晌后,抬手给衬袍系了个死结,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