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尘土起,一队兵马匆匆而来,是凌子瑞和周良,率领着本营的五千步军赶到。
方寒拨马迎,大老远瞧见凌子瑞纵马而来,便大声笑道:“凌先生,你来迟一步,战斗已经结束了。”
凌子瑞驱马近前,看着遍地的尸体,看着那些伏在地,战战兢兢的降卒,脸涌动着难以置信的惊讶。
“将军何以用五百骑兵,就攻破敌人营垒的?”凌子瑞惊奇道。
先前他与方寒约定,入夜之时举为号,两面夹击夜袭敌营,谁想方寒临时该变了计划。
凌子瑞收到情报时还在暗怪方寒托大,想以五百骑兵冲破敌人坚固的营垒,实在是太过自信。
谁想到,方寒竟真的做到了。
“没什么,就是临机一动,略施小计而已。”方寒轻描淡写的将作战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
凌子瑞听罢,脸的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啧啧赞道:“兵法之道,就在随机应变四字,将军此计大妙,凌子瑞佩服。”
凌子瑞的赞叹,方寒只付之一笑。
他拨马转身,马鞭摇指西面,朗声道:“一天血战,将士们也都累了,再加把劲,随本将取了虔阳,美酒米肉,任由尔等享用。”
方寒很清楚,想让战士们刀头添血为你卖命,军纪和个人的威望固然重要,但根本还需要物资的支撑。一支军队,如果连肚子都填不饱,不用敌人动手,自己就会不战自溃。
深明此理,更懂得除了温饱之外,时不时还需给点额外的甜头,方才能将士们感觉到为你卖命是值得的。
今日两场大战,手下这班虎狼骑士皆筋疲力尽,是需要用酒肉来犒赏他们的时候了。
霎时间。
众将士一听有肉酒,原本疲惫的精神马又振作起来,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方寒率领这五千步骑,押解着两千俘虏,一路向西狂奔,直取虔阳。
直至深夜时,终于赶到了虔阳。
虔阳城只余不到千余守军,先期抵达的程平,凭借着蒋正和雒阳城败军的衣甲旗号,轻松的骗开城门,杀溃那千余守军,夺取了虔阳的控制权。
方寒率主力进驻虔阳后,迅速令周良和程平率数千兵马出城,夺取了虔阳附近的一些险要,并营造出一副大举南下,将要一口气夺取淮郡,渡水进逼雒阳州城的态势。
虔阳乃雒阳城北部门户,更是人口众多的富庶大县,县中库府所积的钱粮,足够养活方寒这支兵马一年之久。
按照眼下时代的准则,军队深入敌境,军需给养当以就地掠取,以战养战为首选。
方寒本是想按照惯例,纵容士卒们将虔阳掳掠一番,但转念一想,将来自己还要以虔阳为基,立足为稳之前,失了人心就得不偿失。
故是方寒下令严禁扰民,为了犒劳将士,却将库府钱粮取出,厚赏于众。
将士们得了酒肉赏赐,自然也就懒得去抢掳,虽偶有不从违纪现象发生,但整体倒也做到了秋毫无犯。
……
日三竿时分,休息一晚,洗去一身疲惫的方寒,来到太守府大堂。
此时距离那两场大战,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天。
方寒知道,雒阳城方面此时必然已闻知了虔阳失陷的消息,韩王定不会坐视北门户失陷,接下来必会有所行动。
方寒要应付的事情还很多,此时还不是他高枕无忧的时候。
“将军,睿安带到。”程平步入大堂。
方寒摆了摆手,示意带来。
过不多时,鼻青脸肿的睿安,闷闷不乐的被带堂来。
看他那样子,估计是两军交战时没少吃苦头,不过乱军中竟然活了下来,算他命大。
方寒心中暗笑,嘴却喝道:“尔等何敢慢怠先生,还不快松绑看座!”
士卒们忙将睿安解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