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次次都睡得很好。
她怀疑自己失眠不是因为神经衰弱,而是因为没人在她睡觉前进行一些“催眠”。
不然的话林京欢怎么次次都得逞。
不过林京欢本人不知道这些。
她仍旧像个操心的老嬷嬷,每天孜孜不倦的提醒她的室友要按时睡觉别熬夜,期间自己微博大号不同寻常的高流量她也没怎么在意,甚至有点儿习以为常。
因为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她因为外表长得又乖又漂亮,私底下被人偷偷摸摸起了好几个“班花”“系花”的外号,有些熟的朋友都嬉皮笑脸的在她面前喊。
所以微博评论下那些“女鹅好美”“女鹅我爱你”螺旋爆天彩虹屁,林京欢惊讶了一秒也就没太在意。
不知不觉间来到新年。
新年林京欢有一周的年假,她拿着刚到手的工资去商场闲逛的时候,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管家关心了几句后切入主题,“新年了就该回来了吧,你张姨都想你了。”
林京欢边挑着裙子,漫不经心地“噢”了声。
“还有林总,林总也想你了,”管家说,“前几天还跟我念叨你呢。”
林京欢挑了个黑色开叉的,走到收银台前付款,“说我什么了?”
管家忽略了那些林实国对她的嘲讽和失望,递了句好听的,“说想你了,新年了父女怎么也得团团圆圆。”
其实林实国原话是,“我公司一堆事忙着,哪有空总去惦记她,反正她身上也没几个钱,寻人启事都不用贴,浪够几个月就回来了。”
这话管家没跟林京欢说。
但林京欢仿佛知道似的,弯起眼睛欢快地说,“不用啦,我这次新年就不在家过了,爸爸也不缺我这一个女儿,他不是有好多人要照顾么。”
管家噎了噎。
林京欢说的是林实国外头的女儿,也就是私生女。
说来也是奇怪,林实国跟那个女人暧暧昧昧好多年了,女儿也都生出来了,可林实国就是没跟人家领证,至今人家都没成功入住林家小别墅,住的是林实国给她们买的公寓。
林京欢说完这话,管家好半天都没想好怎么回答,林京欢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袋子,笑着说,“那我挂了?”
好半天,管家说,“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跟叔叔说,对了,最近缺钱吗,你走的时候经常用的那张卡没带走,还有你的车……”
“不用了,”林京欢说,“就留在家里吧,劳烦关叔帮我多看着,别让别人用我的东西。”
挂断电话后,林京欢直接回了家。
她目前没想好新年怎么过,以前林实国经常回去那个公寓那儿,跟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林京欢都是一个人过。
但年夜饭总不用她操心,保姆会做。
现在不一样。
回到家时候晚了,林京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想着要不要点外卖当年夜饭,玄关处门响了响。
她看过去,殷清从门外进来。
两人四目相视。
殷清手上提了个黑色的小包包,看样子鼓鼓囔囔的很有重量,不知道装的什么,林京欢看了她几秒,对她招了招手,“室友,来。”
殷清放下相机,走向神秘兮兮的某人,眉梢轻轻挑了下,“怎么了?”
“低下点头,”林京欢小声说,“我问你件儿事。”
殷清眸光瞥了眼茶几,上面放着三个啤酒罐子,她随手拿起一个看了看,是空的。
“喝酒了?”殷清问。
“嗯,我喝了,”林京欢看着她,“你要喝吗,冰箱里还有。”
殷清摇了摇头,想说我不喝酒,还没说话,林京欢指尖拉着她的衣摆轻轻拽了拽,示意她低下点身子。
殷清坐在她旁边,“怎么了?”
林京欢倾身过来,凑到她耳边,“你会做饭吗?”
仿佛有电流触过,殷清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下一秒就被林京欢抓了回来,两人距离比刚才贴的还近,那股甜甜的,混杂着淡淡酒气的气息再次将殷清环绕住。
林京欢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不死心地又凑到她耳边问,“你会做饭吗?”
殷清忽略掉那种不自然的感觉,抿了抿唇,“你喝醉了吗?”
“你回答我。”
殷清迟疑地点了点头,“会一点点。”
“那你能不能,给我做顿年夜饭,”除了说话语速有点儿慢之外,林京欢表面看不出来太大区别,也看不出来是喝醉了,“我想,吃顿好的年夜饭,以前有人给我做,今年,今年没有,你能不能给我做一顿?”
没等殷清回答,林京欢掰着指头说,“我想吃可乐鸡翅,粉蒸肉,还有,还有……”
她歪着脑袋“还有”了好半天,最后耷拉着眼皮说,“我想不起了,以后再说吧。”
殷清没忍住笑了笑,说,“我可是要收钱的。”
“我们不是朋友吗?”
“谁说的,”殷清看着她,稍勾了勾唇,“谁说我们是朋友的?”
林京欢不开心地瞅着她,“你怎么回事,我对你这么好怎么还不算朋友,我对我亲爸都没这么好。”
“你哪对我好了?”
“我每天都跟你说了晚安!”
说完这话,似乎也觉得信服力不够,林京欢眨巴了下眼,讨好似的说,“那咱们现在正式确认下朋友关系,我不瞒你啊,跟我做朋友好处很多的,好多人都想认识我,都没这个机会。”
殷清凑近她,狭长眼尾微挑,“都有什么好处?”
林京欢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抬手,指尖从她的睫毛上划过,慢慢划过瓷白细腻的肌肤。
而后,她稍稍挑起殷清的下巴,浅色的眼珠说不上是迷离还是澄澈。
“你跟着我,”淡淡的酒气随着她的吐息扩散,氛围仿佛也变得令人沉醉,她声音又甜又软,“京姐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