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云一惊,瞬间汗毛发炸,还没来得及思考,刚回头,就见一道黑影朝自己掠了过来。
紧接着脸上重重一痛,似乎被鞋底子踹上,然后直直的往下倒,腰骨狠狠的磕在了床边。
咔嚓——
她半斜着挂在床边,痛得口水都下来了,再也动弹不得。
呼——
南锦屏吹了一下火折子,将蜡烛点了起来,看到她这有趣的造型,“哟”了一声,“妹妹这姿势倒是不错,往日里还没见人能这般在床边挂着。”
“你这个贱妇!”南锦云眼里满是怨毒之色。
人都半瘫了,嘴上还不积点口德,这种人,南锦屏真的是动手揍她的兴趣都没有。
抬脚将她拨到一边,又将赵明朗松绑,“诺,带着你的小情人滚出去,记得明日四皇子妃的宴会要准时参加,否则,我让你跟她一样瘫着。”
搞他俩没意思,一脚踹死了还是便宜他了,她可是法制社会下的人,怎么可以随意的打打杀杀的?
再说了,等侯府垮了,昔日的贵公子体验一下人生百态才叫有趣。
说完,嫌弃他大半夜的将自己床铺弄臭,回手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赶紧滚!”
赵明朗:“……”
赵明朗屈辱的抱起南锦云,没想到膝盖突然一痛,人直直的往前倾,又是一声咔嚓,直接将南锦云丢到地上压了上去,后者白眼一翻,瞬间昏死。
南锦屏不悦道:“把这玩意儿给弄出去!”
赵明朗见到了心上人的惨状,再加上自己又遭了罪,如何还敢跟这个毒妇作对?
只能咬牙,一边肩膀一个,将人扛了出去。
南锦屏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冷笑一声,叫醒门口昏睡的丫鬟,“都起来,叫人下药了!”
丫鬟们醒来后一听,俱是害怕不已:“姑娘!”
南锦屏摆摆手,“我没事,先去厢房睡,正屋也不用收拾了,许是天亮后就用不着了。”
又叮嘱道:“天亮后是四皇子妃的宴会,你们四个跟我走,剩下的只要身契是咱们家的,都叫他们先走,回王府等着我。”
丫鬟眼泪汪汪,“是。”
对她们来说,自家姑娘是侯府的世子夫人还是和离归家,都没这么重要。
毕竟她们的一生都系在姑娘的身上,若是姑娘在侯府过得不好,那她们这些当下人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还不如姑娘和离归家呢!名声不名声的,哪有人过得好要紧?
王府又不缺钱财,姑娘回家后就是王府里唯二能说得上话的人,不比在这里受这些窝囊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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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
南锦屏精神抖擞的去了承恩侯夫人的院子,打算今儿上“战场”。
为了不叫赵明朗这个狗东西有理由不出门,昨天晚上她揍他的时候对脸还是下手轻了,没叫他肿得无法见人。
反正一张老橘子皮,打再多也很难肿起来,再加上妆容什么的盖一盖,也还能凑合。
就是看着衰了些。
且很明显的是,承恩侯夫人对她并没有露出什么敌意,这就说明昨天晚上的事是那两个傻缺暗地里行动的——南锦屏嗤笑一声。
匆匆过来,听到声音的赵明朗:“……”
打从昨日晚上行动失败之后,一直到天亮,赵明朗都提着一颗心,连眼皮子都没合上。
天亮后叫丫鬟过来帮自己上妆,待听下人说世子夫人已经去了母亲的院子后,他也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自己的发妻更是心如擂鼓,生怕她大早上的又闹起来丢人。
毕竟这时候,自家那些个兄弟们的妻子和未出嫁的庶妹们都在等着,他堂堂侯府世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没想到南锦屏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压根就没提那一茬。
不知怎么回事,赵明朗心中不仅没松一口气,反而提的更高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
到了四皇子府上,宴会差不多进行到最后,虽然四皇子妃想了很多有趣的活动,可这种宴会京中的贵妇们参加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回回到了后半截就总有些疲乏,提不起兴致。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准备与主家告辞。
反正就是一个赏花会,提前走了也无妨,
因着男客与女客并没有分得很开,就在众人开始准备起身之时,南锦屏接到了四皇子妃的暗示,将碟子里最后一块点心咽下,又喝了一杯茶,这才擦干净手,走到宴厅的中间。
向上首的四皇子妃行礼,而后道,“今日叨扰主家,各位先别急着走,我有个事儿要说出来,你们琢磨琢磨,也听个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