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紫兰轩。
卫庄所在的房间里,紫女、白苏、韩非,甚至张良也来到了这儿。
“韩兄,明日便是判案期限的最后一天。”张良提醒道。
韩非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看向张良:“你在担心?”
“安平君和龙泉君虽已确定嫌疑,但如果死不认账,以二人的身份,却也无法定罪。”张良有些忧心的说道。
“所以,这就是齐楚燕韩赵魏六国律法不如秦国律法的地方:刑不大夫,礼不下庶人。而这如今更是成为了你韩非破案的难题所在。”白苏出声说道。
“所以,我才想要担任司寇一职,来改变han国的法律。”韩非没有否认,当初的秦国何尝不是这样,只不过出现了商君这样的人物,再有着秦孝公的鼎力支持,才得以将秦法改变,最终铸就今日的霸秦。
“子房昨日应该知道我对两位王叔的处置吧?”
张良也端起身前的酒樽,说道:“你说若是两人都不坦白,就交由韩王发落。但韩王是他们的兄长,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算免不了失职之罪,也很有可能会从轻处罚。”
“那只是权宜之计,如今我邀请大家前来,便是想商讨出一个既能让安平君和龙泉君承认罪行,又不用对其施加刑罚的两全之策。”
“师叔,你怎么看?”韩非向一旁老神在在的白苏问道。
“师叔?”张良有些诧异韩非的称呼。
“噢,对了,我都忘了介绍了,这位便是我老师荀子的师弟,我的师叔,也是天下人口中的白子。”韩非一拍额头,才连忙看向白苏,替张良介绍起白苏的身份。
“因为我这师叔不喜欢麻烦,那天晚又有张相国在,所以便没有向你介绍。”
“原来是白子当面,小子张良,见过白子。”张家历来信奉儒家,张良从小接受的更是儒家正统教育,此刻却在此见到了近几年来声震天下的儒家白子,怎能不心怀敬意前行礼。
“子房不必多礼,也不用称呼我为白子,叫我白先生便好。”白苏右手虚扶道。
韩非也说道:“子房确实不必着急,今日我们先商讨破案,师叔还会在han国待一段时间,你闲暇之时便可过来。”
然后又看向白苏:“师叔可有良策,让我那两位王叔主动认罪?”
白苏没有立即回答韩非的问题,而是先将两个酒樽放在桌面之,而后又在两个酒樽之间摆了一只筷子。
做完这些,白苏就慢慢的品尝起自己杯中之酒,也不言语。
“师叔这是何意?”见到白苏如此做法,即使聪慧如韩非,此时也是不求甚解。
白苏还是没有回答,而是将右手食指沾酒水,然后在桌案写下两个大字。
“人心?”张良不禁读了出来,韩非、卫庄皆是若有所思。
“九公子,白先生这是何意?”张良见韩非好像明白了白苏的用意,连忙问道。
“我想,这两只酒樽便是代表着安平君和龙泉君两人吧?同为酒樽,代表安平君和龙泉君两人异体同心,或者说是利益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