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陈沧澜敲了敲房门,说道:“北栀,我是爹爹,马就吃饭了。”
“我不饿。”
屋内传来陈北栀的声音。
“北栀,你苏大哥待会也过来吃晚饭,待会他过来看到你不在,他会怎么想,还会以为咱们陈家故意摆架子呢。”
对于这个从小就被宠大的女儿,陈沧澜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你就算不吃饭,也出来见见。”陈沧澜道。
“我才不要和那种留宿教坊司的登徒子在一张桌子吃饭。”
陈北栀愤愤的说道。
留宿教坊司?
陈沧澜闻言,嘴角不由抽了抽。
昨晚他们北镇抚司的人,几乎可以说都是在教坊司留宿的......
那自己也被骂进去了?
“咳咳咳......北栀啊,你有所不知。”
陈沧澜干咳一声,解释道:“你苏大哥刚刚升任千户一职,肯定是需要和北镇抚司的下同僚打点好关系。”
“一般爹爹就算是请人喝酒,也是去教坊司设宴啊。”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北栀闻言,说道:“这不同。”
“我刚才听哥说了,他昨晚留宿教坊司的聚蝶阁,早木匠还从聚蝶阁抬出一张睡塌了的床......”
年轻人,身子骨就是好啊。
陈沧澜心头不由感叹一声。
“北栀,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陈沧澜说道:“含香确实是留苏铭去聚蝶阁一叙,但是花魁历来傲的很,聚蝶阁那么大,说不定苏铭睡得是另一个房间呢?”
“北栀,你放心,明天我就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苏铭究竟是不是在含香的房间内留宿......”
估计早就吃干抹净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究竟会发生些什么,还需要去猜吗?
陈沧澜心头腹诽。
“真的?”
屋内传来陈北栀犹疑的声音。
“真的。”
陈沧澜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吧,苏大哥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好吧。”
陈北栀闻言,急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快步走至门口打开了房门。
看到陈北栀那哭得红肿的眼睛,陈沧澜心头暗叹一声。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喜欢苏铭啊。
不过想想也是,苏铭长相俊朗。
如果不是家庭的原因,恐怕门槛都能被媒婆踏烂。
自己以前每次喊陈北元去给苏铭送东西,但最后去的,却都是陈北栀。
虽然她脸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哪次去,不是刻意打扮一番后,蹦蹦跳跳的去的?
唉。
陈沧澜心头轻叹一声。
现在苏铭有了含香,还能看得陈北栀吗?
“走吧。”
陈北栀低着头,不愿被陈沧澜看到自己此刻的窘迫,往客厅方向走去。
两人刚来到客厅,陈北栀便看到苏铭已经落座,正和林婉攀着家常。
“北栀来了,你们年轻人聊,还有两个菜,我去催催。”
看到陈北栀坐下,林婉朝陈沧澜使了个眼色。
陈沧澜心领神会,笑道:“苏铭,陈叔去后窖取坛酒。”
“好的。”苏铭点点头。
陈沧澜看向坐在苏铭身旁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陈北元,面色严肃的说道:“北元,你过来帮我。”
陈北元闻言,神色不满道:“爹,这种小事,你让下面人去做不就行了吗?”
“嗯?”
陈沧澜用鼻子吐出一个字,接着说道:“现在爹叫你做事,你都推三阻四了是吗?”
迎着陈沧澜不怀好意的目光,陈北元不由打了个寒颤。
“去,我去帮忙,”
陈北元讪讪的笑着,脑袋耸拉着跟在陈沧澜身后,一同往后院方向走去。
客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苏铭和陈北栀二人。
苏铭心头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