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誉顿了一下,低声应。
——
酒吧客人都走的差不多,明瑟收拾完吧台后,已经累的精疲力尽。
她拖着一步千斤重的脚步回到舱房,又看见那个晦气的少爷。
席廷祎仍然在段声的舱房门口,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敲着。
这少爷前几天,是没这么客气的,夜里敲的震天响,还要加着怨妇一样的哀嚎。
“段声,你给老子出来。”
“你不能吃干抹净之后就拍屁股走人,老子不是给你嫖的!”
“段声……段声……”
一声叫过一声,越来越不能入耳,明瑟忍着没有出去骂他,倒是对面的几个舱房出来了人。
外国男人膀大腰圆的插着腰,用英语叽里呱啦的警告席廷祎闭嘴。
人在异处,不是京都他席小少爷的天下,唯一一个二叔还是大概率不会管他的那种。于是席小少爷,非常有眼色的闭了嘴。
之后的声音就小了起来,但席廷议仍然还是会偶尔也来敲敲明瑟的门。
明瑟有时候被烦的不行,就帮着他敲段声的门,可惜段声才不是卖人面子的人,连她一起不搭理。
明瑟耸耸肩,只能爱莫能助了。
几天里,段声出来见席廷祎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多来。
大多数时候是冷着脸让他滚蛋,少数时候装模作样的哄骗他走。
这一回,明瑟刚拐过拐角,就很幸运的见着段声开门出来了。
她穿着墨绿色的丝绒睡裙,红色长发倾泻而下。
这样搭配的颜色本该显得俗气,但硬生生被她穿出了一股妩媚勾人的气韵。
明瑟便看见席廷祎在她开门的瞬间忘记了反应,愣在了门口。
段声手里握着个皮夹子,像是男式的。她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红钞,塞到席廷祎手里,而后道:
“算我嫖你行了吧,别再来烦我了。”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席廷祎傻了眼,瞧着自己手里段声给的“嫖资”,脸色变得比他刚见段声那晚还黑,字几乎是从牙齿里一个一个的蹦出来。
“段声,你好样儿的。”
他把那几张钞票扔到段声门口,顶着一张乌云脸离开了。
明瑟在拐角后看足了戏,“啧啧”两声,上前捡起那些钞票,拂去灰尘。敲敲段声的门:“美人鱼姐姐,是我,席廷祎已经走了。”
门里没传来声音,过了会才听到段声懒懒的开口:“小蓝精灵,你觉得我还会相信吗?”
明瑟笑眯眯,很有耐心:“会啊,因为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门开了,段声倚在门边,扫了她一眼:“酒吧下班刚回来?”
“嗯,”明瑟应了一声,把手里的钞票递给她:“门口掉的钱。”
段声也没推辞,接了过来放回她那个黑皮夹子,“还有事吗?”
“有事,”明瑟诚恳道:“美人鱼姐姐,我这几天学调酒的时候,跟着配方做,味道总是有些偏差。”
“想问问我?”
她点点头。
“好啊,”段声拨弄着她艳红的指甲,漫不经心道:“以后你帮我把那小子应付走,我就教你调酒。”
以席廷祎那几天几夜不屈不挠的架势,要他放弃,简直难比登天。
明瑟干脆利落的,放弃:“那就是我没有福气了,美人鱼姐姐,不打扰你休息了。”
“诶!”段声玉臂撑到墙边拦住她:“这么没有毅力?就放弃了?”
“不放弃能怎么办?”明瑟幽幽的叹了口气:“如果是有希望的事,我怎么说也努力努力。但席廷祎,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还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要不这样,下次他再来,我就去他旁边碎碎念把他烦走,怎么样?”
“小丫头!”段声收回手,眼底漾出笑意:“想跟我空手套白狼呢?”
明瑟乖巧无辜的眨眨眼:“哪能啊,这么漂亮的姐姐,我都恨不得为你赴汤蹈火鞍前马后呢!”
段声乐的笑起来,狭长的眼弯出笑意满满的弧度。笑了一会儿后才说:“行,想学什么,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