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进了四月中,正是一年中不冷不热的好时节!
京城街道的行人也都是脚步和缓,似乎都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和煦阳光与春风。
可是,就在这样的好天气里,刑部大门外今日一大早却是聚集了百余名年轻的生员士子!
这些生员士子一个个身着儒衫,头戴方巾,衣着甚是整齐!
他们全都神情肃穆的站在刑部大门前,既不吵也不闹,仿佛是在等候着什么。
这些人没有动作,刑部的差役又不好驱赶,只能是小心戒备如临大敌!
就在日头一点点升高,临近正午的时候,终于,五六名年长些的文士联袂快步而来!
“博鸿先生他们来了!”
站的有些脚酸的士子们,一见到来人,立刻兴奋了起来!
“博鸿先生!”
“守义先生!”
生员士子们一个个躬身行礼,向几位文士问候道。
“大伙辛苦了!”
一位颌下长须,风度翩翩的中年文士,对着众多士子开口道。
“今日青湖书院、西岳书院还有平成书院,三座书院挑选出来的俊杰们聚集在此,为的便是为兵部尚书刘大人鸣冤!”
“刘尚书乃朝中老臣!自天顺八年高中进士,入仕之后更是未闻有贪枉之事!为国更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可如今,却被厂卫构陷,拿入了诏狱!且家宅被封!原因不过是几句‘莫须有’!这可真是岂有此理!”
“天日昭昭!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吾等读书人岂能眼看刘大人受此冤屈?今日三座书院聚集于此,便是为刘尚书鸣冤!”
长须文士的话受到这里,那百余名士子也被他挑起了情绪!
“为刘大人鸣冤!”
“放了刘大人!”
“厂卫奸贼罪该万死!”
各种叫喊声从人群中喊了出来!
刑部大门紧闭,从墙头探出差役的脑袋,连忙趁着士子呐喊空隙大声喊道:
“这里是刑部!不是锦衣卫!你们是不是堵错了门了啊”
“刘尚书并未关押在刑部大牢,而是在锦衣卫的诏狱!”
“要不诸位还是去锦衣卫镇抚司喊吧?”
刑部的人今日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平日里冤枉别人冤枉的太多了?
现在轮到自己被冤枉了啊?
那兵部尚书压根就没有押在刑部大牢!
你们这些人要闹事,那也该去找正主啊?
怎么?
不敢去招惹锦衣卫?
柿子就捡软的捏么?
你们这是专门来刑部门前显能耐来了啊?
有本事去锦衣卫啊!去东缉事厂啊!
在刑部门前闹,算什么本事?
此时便有刑部坐探锦衣校尉,悄悄从刑部侧门离开,去报信了!
那个被士子们成为“博鸿先生”的长须文士,看了身旁头发有些稀少的中年文士一眼,两人相视点了点头。
“今日吾等在此,就是要通过刑部,让吾等的声音达天听!吾等谏言吾皇万岁,切莫行昏君之举!”
稀发文士刚说罢,就听到众多士子齐声高呼!
“守义先生说的对!吾等谏言陛下!莫行昏君之举!”
“废厂卫!诛刘瑾!放出刘尚书!”
士子振臂高呼!
他们的呼喊声震天!
那喊声在这春日的正午,传出去老远!
刑部里无论是官吏,还是差役,全都是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