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阁老,谢阁老,陛下如此直接派锦衣卫去拿人,这……这不合适吧?再怎么说,派去赈灾的也是户部的人,堂堂四品的朝廷命官啊!”
“是啊,四品的朝廷命官,他锦衣卫只拿着驾贴,说抓就抓,说拿就拿!有证据吗?莫不是锦衣卫也和东厂一般,开始攀诬构陷朝臣了?”
“两位阁老,你们可不能眼看着此事不管啊?若是开了这个先例,那以后不仅仅是东厂,就连锦衣卫也会不拿我们这些朝臣当回事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十几位朝臣聚在文华殿冬暖阁内,你一言我一语的向着刘健和谢迁表达自己的愤慨。
“唉!还是宾之好运气!昨日便告假在家了!倒是不用听听这些朝臣们的聒噪!”
刘健一边暗暗想着,一边看向那边空着的李东阳的案桌。
“两位阁老,此事必不可就此干休!之前就有西厂领了中旨去保定府!现在又有锦衣卫拿着驾贴就去拿下了赈灾的户部官员!如此荒唐的事情,还要发生多少》?还请两位阁老为臣等做主!”
见刘健和谢迁没有立即表态,那些朝臣们干脆一个个跪倒在地,向着两位阁老请求道!
刘建和谢迁这时候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们一边心里多少也赞成这些大臣们的说法,而另一边却是在暗暗揣摩朱厚照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原由。
内阁存在的意义,便是替皇帝分忧。
像这等处置贪污大臣的案子,尤其是牵扯到了四品官员的案子,通常都是由内阁拿出处置意见,司礼监批红,然后再由大理寺和刑部办理。
可是,这次皇帝却绕过了他们所有人,直接下旨让锦衣卫前去拿人!
这说到底多少有些不合规矩!
说的直白通俗一点,就是原来都是皇帝和内阁阁老们商量着办的事情,现在皇帝却偷偷一个人给他办了!
不说办的对与不对,这绝对是对内阁存在的一种挑衅!
难不成是皇帝对内阁有什么意见了?
有意见可以直接说啊?
没必要弄这么一出吧?
再说这锦衣卫直接拿人,本来在以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弘治朝掌管锦衣卫的牟斌是个真正的老实人!
在他手里,锦衣卫都快成了没有爪牙的老虎!
别说有以往锦衣卫的威风了,甚至连一些锦衣卫的特权都在他手里丧失殆尽。
这也不能全怪牟斌,弘治帝在位十八年,对厂卫一直都是抱着遏制的态度的。
所以,现在锦衣卫忽然强势,直接拿人,让朝臣们一下子变得不安起来!
这让朝臣们不由想起了,锦衣卫凭着一张驾贴就随便拿人的疯狂时代!
若是皇帝任由厂卫猖獗,那不是昏君,又是什么?
“阁老啊,此例不可开啊!若是厂卫再出现欺凌与朝臣之,凭着一张驾贴便可捕拿大臣!那岂不又是厂卫横行的开始?到时候大臣们人人自危,朝堂必乱啊!”
“刘公!谢公!内阁可不能眼看着陛下做出如此昏聩之举而无动于衷啊?若是陛下如此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又有人向着刘健和谢迁劝说道。
“好了,诸位还是先起来吧!”
刘健抬手冲着众人虚扶了一下,又说道:“此时老夫自会与其他阁老商议,然后在陛下那里讨一个说法的。诸位还是先回去吧!”
刘健这么说了,其他官员们自不好再多说。
一个个告辞离去。
“木斋,此事你觉不觉得,陛下似乎对咱们内阁……有些看法啊?”
哦刘健叫着谢迁的号,皱眉问道。
“我也觉得陛下自登基以来,对内阁似乎多有芥蒂。有些事也不与你我和宾之商量。先前是直接绕过内阁下了中旨!现在又直接让锦衣卫拿办大臣,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啊!”
谢迁也是忧心忡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