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
“我知道。”
“我也没有嫉妒。”
“嗯!”
“以后咱们家的池子里再也不种莲花了。”
“明儿就叫人把它给填了。”
尤雅半靠在徐牧之的怀里,两只光着的小脚丫还孩子气的翘了起来。
嘴上说着不生气不嫉妒,但那微微撅起来的小嘴巴和满脸不甘心的小模样,无不说明了她有多么的口是心非。
“侯爷。”尤雅有些难过的问道:“你会不会也觉得,那个人比我要优秀很多啊?”
“当然不会。”徐牧之的声调一下子变得有些高昂起来,似乎对于尤雅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非常的荒唐和不可思议。
“在我眼里。”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她连你的一片小脚趾盖都不如。”
虽然这可能是相当失实的评价,但奈何却完全击中了尤雅的内心,瞬间就噗嗤一声让其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美滋滋的傻笑了好一会儿后,尤雅方才收敛神色,轻声对他解释起来:“从小到大,爹的心里一直都偏向他们几个,那个时候我虽未正面见过尤璇,却也在不知不觉间把她这个姐姐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我想要比她优秀,比她做的更好,想要父亲把注意力转到我们母女身上来。”
徐牧之没有说话,而是很认真的倾听着。
“不过后来我知道了,这一切其实都是无用之功,有些事情强求不来,有些感情也强求不得。”
早在年幼的她哭叫的追着远去的马车求父亲留下时。
早在傅英杰退婚,他选择尤璇而放弃自己时,这个所谓的父亲就已经在她心中彻底消失了。
如今存在他们中间的,不过就是所谓的血缘关系和世俗的眼光罢了。
“说起来,我们两个好像都没有什么父母缘分呢。”尤雅抬起手臂,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徐牧之直视着她,半晌后开口道:“那种东西没有就没有吧,我们有彼此就足够了。”
这个男人真的在很多时候,总会说出这种让人心动的情话!
该说他是天赋异禀还是出自真心呢?
尤雅湿润着眼睛,含泪说道:“傻瓜,我们没有父母但我们可以成为父母啊。”
徐牧之一愣。
尤雅便趁着他晃神的功夫,抬起身子把自己的嘴巴贴在了他的嘴巴上。
“我觉得……”尤雅说:“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徐牧之闻言不知为何心头却陡然一热,而在这之后,什么感慨啊,惆怅阿之类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唯有最原始的情/欲和最贴近的两颗心灵。
三月,乍暖还寒之时,作为新鲜出炉的千古第一才女,尤璇风风光光的回答了承平伯府。
因为失败的服装展而产生的所有负面影响,似乎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了,父亲依然是那个疼爱自己,并以自己为傲的父亲,母亲也依然是那个温婉亲和从不知愁苦的母亲,至于兄长——
“我就知道我的亲妹妹妹不会就这么被打倒的。”尤长景满面含笑,整个人可以说是精神奕奕了。
尤璇闻言则是毫不掩饰的扯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脸上也露出了甚是自得的光芒,她说:“那是当然,我尤璇是谁,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尤长景哈哈一笑,一副好好好,你说的什么都对的宠爱表情。
兄妹两个笑闹了一番后,尤璇主动提及了一件事情,她说:“哥哥,还有两个月就是殿试了,不知道你准备的如何了?”
尤长景闻言则是自信满满的表示,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哥哥,你这次一定要好好考,这是你仕途的起点。”
尤长景的身上虽然有举人的功名,但是在大兴朝,举人虽然也能做官,但做的都是那种县丞之类的不入流的小官,或是那种穷山恶水间别人不要的补官,而正经八百的进士起步就是县太爷。
尤璇知道,她这个哥哥虽然看上去十分的高傲自大,但在学业上还真是有几分天分的,要不然也不会一路考出来,只不过——
“原先在敬城的时候,你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一心的想要出人头地,所以在念书上也就格外的刻苦。可是自从咱们认祖归宗后,你就开始被京城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所以在学问上……不会不进反退吧!”尤璇微微眯起眼睛,脸上也露出狐疑的神情。
果然,被拆穿了的尤长景面色陡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