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那没事,应该就是去画画了。他这是刚从闻家总宅那边回来,肯定被烦得够呛。”
季辞远敲响医生房门的时候,医生正在跟闻子轩视频通话,闻子轩也就十分自然地加入了对话。
“你别看我哥现在脾气好,那都是假象啊,假象。”闻子轩啧啧了两声,“他现在是人模狗样的没错,但分化前他踏马就是个炮仗。”
季辞远:神踏马的炮仗。
“情绪剧烈波动会提升血液中信息素的浓度,”医生在旁边推了下眼镜解释道,“为了避免出现过敏反应,闻先生需要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太过愤怒或者高兴。”
季辞远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高兴……也不行?”
医生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普通高兴可以,特别高兴不行。”
季辞远:草。
“当然了,这些都是因为之前没有找到非常奏效的抑制剂,现在有了季先生的信息素,情况会好很多。”
“总之,为了避免情绪蹦极,他现在只能选择那种较为平缓的发泄方式,也就是画画。”
说着闻子轩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之前画风老阴间了,但是我爸看不惯,说他这是心里变态。后来他干脆反着画,心态越爆炸,整幅画越阳光,所以你哪天要是看到他在那画向日葵,你可得躲着点。”
“不是……”季辞远看着闻子轩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可是现在都十一点多了,他病刚好没几天,就这么由着他画?”
“闻先生目前确实需要保证休息,”医生从抽屉里拿出电梯的权限卡,交到季辞远手里,“但是压抑着负面情绪也不利于恢复。”
“季先生如果有法子的话,可以试着上去劝一下,若是劝不动,那就由着闻先生去画吧。”
顶层。
除了中央的电梯之外,整个一层是犹如展厅一般的存在。四面都是落地窗,闻浅正面朝着东侧作画。
这里的温度比楼下要低上好几度,刚出电梯的时候,季辞远都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
季辞远缓慢地朝着闻浅的方向迈步,对方绝对已经在余光中发现他了,但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依旧在按照原先的节奏作画。
显然,闻浅这会儿并不想搭理他。
当季辞远站在闻浅身边的时候,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酒气。明明几天前连排骨汤都被排除在食谱外,几天后的今天,都敢喝酒了。
闻浅的耳机中依旧播着极聒噪的音乐。
画布上,已经能够看出一个郁郁葱葱森林的雏形,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画面右上角朝阳的轮廓。
真是充满生机的一幅画。
季辞远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闻浅也任由他看着。但这地方实在是太冷了,季辞远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把闻浅丢在一旁的西服外套披在了身上。
“明天不是还要上班,”闻浅摘下耳机,总算舍得出声,“怎么跑上来了。”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看完了就回去睡吧,我这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季辞远没接话,在闻浅周围绕了两圈,“闻浅。”
“恩。”
“你腰好细啊。”
闻浅:……
季辞远都能感受得到闻浅的无语,但他并没有理会,整个人钻到画布跟闻浅中间,“能让我感受一下有多细么。”
闻浅淡淡看了他许久,无奈叹了一声气,放下手中的画笔冲他张开双臂。
两个人很默契的谁也没先放开。
良久。
“小远。”
“恩。”
“你身上全是另一个Omega的信息素。”
季辞远:……
“你相亲时对人家做什么了,为什么能蹭上这么多。”
季辞远默默地把闻浅推开,抄起一旁的人体绘画参考书,朝着闻浅的胸口就是一通拍。
“你就非得破坏气氛,是不是。”
“好了,”闻浅将书丢到一边,把季辞远拽到跟前,“其实你不用这样,我自己待一会就没事了。”
“我乐意,”季辞远拍掉闻浅的手,“你管得着么。”
“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这样太慢了,起码得抱一晚上,”闻浅皱着眉松了松领带,“其实有个更简单,也更立竿见影的法子。”
季辞远:“……是什么?”
闻浅俯身到季辞远耳边,“陪我一起……”
季辞远喉结动了下,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闻浅吐气如兰:“打游戏。”
季辞远:……草。
他踏马就不应该有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