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勇好笑的戳了戳它的脑袋,“好了,你最厉害行了吧!”
于是,山猫的尾巴顿时翘地更高了,一副屁股快要翘上天的架势。
然后,谭家三口就望着那一堆猎物发呆,谭家勇小声道,“阿爹。这会不会带回来太多了?”
谭家勇父子都不是那种竭泽而渔的性子,打猎的时候都会走远一些,狩猎的时候也不会逮着一种猎。
这种一次性带这么多回来的,还是第一回。
谭闻拍了拍他的儿子,“没事,喵喵很乖的,带回了的猎物每种最多两只。”
谭家勇往兽群里一看,顿时点了点头:“…可是这么多,咱们现在带去城里卖也不合适啊!”
谭闻眼眸微微一沉,他也想过猎物的问题,这么多,一次肯定不好带也不好出手,反正还有些时间,大不了多跑几趟。
但谭家勇这语气,明显就是有事了。于是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谭家勇就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
谭闻听了,确实也有些震惊,只是他的神色恢复的很快,最终,他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谭家勇的肩,“阿勇啊,对你来说,以后的路还很漫长,这样的事情也定然不会少见,坏事呢咱不能做,不好的事呢咱们也不要往身上揽,做人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先是被占隐安慰,现在又被谭闻安慰,谭家勇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他也拍了拍他爹的肩,“我知道了,阿爹,这事我不会傻的往身上揽的。”
他救人本没错,只是他没想到人可以恶成这样而已。
正所谓吃一蛰长一智,以后闲事莫管这条,他还是要记清楚了。正所谓人心隔肚皮,你永远无法知道,一个人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
武二郎和武三郎回来的比所有人预计中都要迅速。
也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武二郎的学业,还是武三郎的活计,估计都会受到影响。越是自私的人,越是在自乎自己的利益。
听说武二郎和武三郎,进门就差点把武大郎给打死了,然后才扑到灵堂上哭自己惨死的父母,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但诡异的是,在场的人同情的人到是出奇的少。
没办法,先不说武二郎和武三郎两人在这次事件上表现出来的凉薄,光是周围人因为这件事受到的牵连,就忍不住对他们产生几分埋怨。
人们会忍不住想,若是武大根夫妻没把事情做的那么绝,若是武二郎和武三郎对他们这个大哥没那么不闻不问,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最少武大根夫妻出事的时候,两人若是在家,就一定会听到风声,也不会让事实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看到村里人的神色,武二郎顿时心里一凉。
因为他是个读书人的关系,村里对他一向都是客客气气的,说话先带了五分笑意,长辈们更是一个比一个慈祥。
可是这一次,他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村里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有同情,有恐惧,有怨恨,有幸灾乐祸…唯独缺少了几分善意。
武二郎心里顿时有了种不太好的感觉,一路上他都盘算着,要怎么把事情压下去。
他可以因为父母意外生亡而在家丁忧三载,却绝对不能有一个杀人弑父弑母的哥哥。
武二郎见村长走了出去,连忙起身跟上。等两人走出门,他才喊了声,“五爷爷。”
老村长看着这个以前一直看好的后生,叹了口气,“二郎啊,节哀。”
武二郎咧了咧嘴,是乎想要笑却完全笑不出来,他冲老村长深深鞠了个躬,“五爷爷,小子感念五爷爷帮忙操持家里的事情,要不是您,小子…小子怕是…”
说着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正是因为如此,一个男人哭起来,总比女人更加让人同情几分。
老村长一看他的样子,顿时心就软了几分,“哎,赶紧起来吧,都是一个村子的,伸手帮个忙都是应该的。”
武二郎顺势站了起来,露出一个感激涕零的表情。然后慢慢的,把话题转到武大郎身上,“不知五爷爷,要怎么处理我…大郎的事情?”是乎已经不想叫那人大哥了。
老村长脸上的褶子都皱成了一团,“还能怎么着,报官呗。二郎啊,你哥这是闹出了四条人命啊,还有好几个伤者,都在那里躺着呢!”
武二郎呼吸一滞,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挂起一个惨白的笑容,“武爷爷,这些我都知道,可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对咱们村子来说也是一样。
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要是知道咱们村里出了个杀人狂魔,不说别的,以后别村还有哪个敢和我们村结亲?怕是货郎路过咱们村,都会绕着走。
而且咱们村的人,哪个走出去不会受到影响?听说村里好几户人家都有小孩儿送去读书了,学习成绩都还不错。要是事情传出去了,他们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五爷爷,要我说,这事咱们还是族中处理了吧。
至于村人的怒气…就把大郎交给他们平息怒火好了。自己惹的事情,总要自己解决。”
一墙之外,原本准备进来看需不需要帮忙的谭家勇站在原地,因为武二郎轻描淡写的话,觉被背脊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