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点头回应之后,一记手刀将其劈晕了过去。
凤洛灵用手中的匕首砍了些床幔来秦明智尸身边,在他额头刻画着什么,口中还轻哼起了童谣:“白胖胖,红兜兜,娘亲娘亲喊儿归…”
画完后,又甚为满意点了点头,用布条包裹住惨白的断手。
转身就溜了出去,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除了那个被她打昏的少女。
凤洛灵跃上屋顶,很快就出了府邸,途中还顺手将那只断手丢在了看门犬的面前,送上了夜宵。
等凤洛灵赶回花满楼,先是摸了摸桌上的茶杯还有一丝烫手,嘴角挂着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喝完茶水从怀中取出蝉面重新戴好,换回衣衫缓步走到床榻上躺着。
不一会儿,便响起了敲门声,凤洛灵整了整衣衫,坐直了身子。
“进来。”
门应声而开,梁妈妈迈过门槛反手将门一关,迈着碎步来到凤洛灵的面前。
“丫头,秦明智回府了,还在回去的路上虏了一名少女,看那情形这几日都不会出府了,你有何打算?”
凤洛灵沉默了下来,这梁妈妈并未说谎,倘若她背叛自己,断不会真的去打探秦明智的行踪,反而会设置好陷阱等自己才对。
本想告知她,秦明智已死,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凤洛灵抬眸看向梁妈妈:“既然如此,那只能另寻良机,辛苦了。”
梁妈妈微微欠了欠身子,转身离开刚打开房门,就与巧儿撞在了一起:“你个死丫头,做事这般鲁莽,怎么侍奉小姐。”
说话间眼神瞟到了她身上,赶巧不巧与自己问询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只见她尴尬的用手拖了拖发髻。
凤洛灵将梁妈妈的反应尽收眼底。
看来方才的回答,并未如她之意,这才让其心生不喜,但碍于某种原由才不好与自己发难。
尚若真的如此,她们二人目的相同,夏千琴为何要嘱咐小心此人,看来要想弄清此事,只能去寻她。
巧儿越过梁妈妈肩膀故意撞了下: “小姐…”
凤洛灵赶忙朝她递过一个眼神,巧儿心领神会微微颌首:“方才那位公子,约你去城西船坊共赏美景,还说有贵重物件在他那里,你若不去,便丢进河水中。”
凤洛灵双唇抿成一线,对巧儿的应变甚为满意,只是这物件…
她的手下意识地摸上了头顶的枯树枝,又觉不妥,手摸索到藏在腰间的玉佩,暗暗取出藏于袖中。
还好梁妈妈始终侧着身子看着巧儿,未曾注意过自己。
“巧儿,我的玉佩去哪了?”
“小姐,你那玉佩都是贴身保管的,你且仔细找找。”
一提玉佩梁妈妈倒是紧张了起来,忙将身旁的巧儿一拽,几步窜到她的面前。
“凤丫头,那玉佩是不是在那公子手上,你快去讨回来,万不可耽误。”
————
凤洛灵坐在轿内,手中摩擦着玉佩。
玉佩是爹临终前几日交于她保管,为何梁妈妈比她还看重此物,关于玉佩的回忆一点点的涌入脑中。
凤洛灵犹记得那天的日头很烈,晒的她只想躲在树下纳凉,却被爹带到荒郊野外的祖坟足足烤了三个时辰,临走的时候,爹将这块带着丝丝凉意的玉佩交到她的手上,却没有说一句话。
玉佩她也是研究了许久,不论从质地,品相,雕工上都算不上佳品,贴身保管只因它寄托着自己对爹娘的挂念罢了。
现如今看来,这玉佩定是藏了她不知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梁妈妈知道。
“小姐,我们到了。”
凤洛灵将玉佩重新贴身收好,撩起轿帘从狭小的轿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欸!这不是花满楼的有名的舞姬洛灵姑娘吗?”
“可不是嘛…瞧这脸蛋,瞧这身段,等爷爷我发达了,定要将她赎身关在屋内夜夜笙歌。”
耳畔的污言秽语,从她的脚落地开始,一刻都未停止。
她虽蛰伏在花满楼中,见多了这类人,但始终不能适应。
以至于总是要在这些逞口舌之快的伪君子身上讨些利息,才能让她的心情舒爽。
而此刻她藏于袖中手上捏着几枚淬了药的银针,对准笑得最为张狂的男子下身。
只需再走近几步,将手中银针弹出,他便可成为阉人。
凤洛灵的手指还未发力,就已经被一只柔软的手握在其中,那银针刺入对方手心。
“你怎么才来,我都喝了三壶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