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响动,凤洛灵回首看着巧儿还愣在原地,眉头一蹙,将手中的酒杯磕在桌面上,发出声响:“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巧儿连忙回过神,应了一声,拖起地上的人,
可伴随着巧儿的动作,凤洛灵的脚踝也动了起来。
她低头一瞧,脚踝上一双手,紧紧的握着。
她厌恶地抖动着脚,试图让对方松手,却不想对方却纹丝不动。
凤洛灵握在酒杯的手指关节处开始泛白:“拿斧子来。”
巧儿赶忙应了一声,将“少年”的腿丢在了地上,脚后跟磕在了硬物上。
痛得女子皱起了眉,可正好凤洛灵眼睛捕捉到。
凤洛灵将酒杯中的酒,缓缓倒入口中,嘴角微微一勾。
有意思,装醉。
不一会儿,巧儿拿着一把短斧进了房门。
凤洛灵接过巧儿手中的短斧,掂量了几下,故意调高了声调:“这么好看的手,剁了还真是可惜。”拖长的尾音中透着无可奈何。
当她作势就要下手时,原本死赖在地上的女子,缓缓睁开眼,换了个姿势,相当惬意的侧躺在地上斜视着她。
“凤洛灵。”
从女子口中听到自己的真名,将凤洛灵的心拽进了深渊水潭,她脸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常态,朝着巧儿使了一个眼神。
巧儿会意赶忙转身出门,反手将门一关,守在门外。
她将短斧放在圆桌上,抬起眼眸看向那女子。
“我是花满楼舞姬洛灵,不知公子说的凤洛灵是何人?”
而女子的眼里显然不相信,起身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我刚刚喝得酒里下了无心散对吗?还有你…”
凤洛灵手中钳制着女子纤细的脖颈,五指的指尖抠在她细嫩的肌肤上:“你是谁?究竟知道些什么?”
她对眼前这个陌生即熟悉的女子,充满了好奇,但是好奇之下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担心。
一直以来她的复仇计划都做的天衣无缝,为何会被旁人知晓,更让她担心的是。
这个女子身后的势力是谁,难不成她已经暴露了。
凤洛灵越想越心惊,手下一用力,女子口中便发出痛苦地呜咽声。
“快说,不然立马要了你的命。”
女子用手胡乱地扒拉着她的手腕,可凤洛灵却丝毫没有卸掉一分内力。
女人反抗无果,从喉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帮你的。相信我。”
女人面颊已经憋的紫红,一双眸子不安地在眼眶中来回晃动,可丝毫没有引起她的同情,反而又加了几分力道:“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是夏千琴。”
随着女人口中最后一个字落下,凤洛灵的手竟不受控制地松了些劲。
让对方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等凤洛灵反应过来,夏千琴早已摆脱了她的禁锢,瘫坐在地旁痛苦地咳嗽着。
她的视线在夏千琴身上来回打量着。
距离她们两人最后一次见面,都有十年之久,虽然她现在是男子装扮,从眉眼间还是能瞧出小时候的影子。
凤家惨遭灭门之时,她在夏千琴的相助之下,逃出生天这才有了今日的舞姬凤洛灵。
可是夏千琴救自己之事,与她爹为了爬上高位,捏造事实,陷害凤家谋逆的罪过相比不值一提。
如今小丫头孤身一人,贸然前来难不成是得知了什么消息,所以才来当说客的?
可是毒杀秦明智的计划,昨日自己才与身边人商量妥当,她又从何得知?
一种莫名的烦躁爬上了凤洛灵的心头。
正在思虑中,余光扫到夏千琴伸出手指准备探上自己的衣袖,反手一巴掌将她的手拍开。
再看向夏千琴时,只见她蹙着眉似在思虑着什么,那神情中带着懊悔之意。
凤洛灵轻哼一声,转过身子落坐在一旁,倒着茶水:“你不备嫁跑到这风尘之地做什么,如果你是来找我还当年救命的恩情,那么方才我也救了你一命,所以我们俩清了。”
她余光下的夏千琴,突然笑了起来:“美人姐姐,你救我?那杯毒酒可是我为了救你而喝下去的。”
凤洛灵手中动作一顿,转身看向夏千琴在她脸上寻找着一丝可疑,还未看多久,就见她突然站起身。
着实吓了凤洛灵一跳。
“我知道你怀疑我,可我是真的来帮你的。”说着,又凑近了一些,在她的身侧轻语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