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骤然靠近的二公子,阿紫心慌意乱,下意识抬手摸着自己的脸,“我有吗?”
只见他肯定地点了下头,“嗯,都快红透了,有点像树上结的红果子。”说罢,他还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
手感真他娘的好!
好想捏个够。
阿紫仿佛被电到了似的,一下子弹出几步远,嗔怪道:“二公子就会拿奴婢说笑。”
见她反应这般大,陆华不好再继续逗弄她,抬手指向院子里的小厨房,道:“你走后,小厨房就没再使用过,一直等着它的主人回来。”他转过脸,温柔地看着她,“它没有白等,它的主人现在回来了。”
阿紫如遭雷劈,怔在原地懵了。
谁来告诉她,二公子为何要对她说这么奇怪的话?他几个意思?
陆华不想再藏着掖着,就想今日表明心意。于是他上前一步,伸手抓过她的手腕。就在这时,小伍从外面急急走进来,撞见他们这样,迅速低下头,往后退几步道:“二公子,大公子来了。”
只见陆华倏地松开手,连忙跳开几步远,神色恢复到自然如常。而阿紫就不及他的反应了,仍在懵逼状态回不了神。
陆启一走进院子就瞧见阿紫傻站在那盯着自己的手腕看,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戾气。再看陆华时,眼里多了分审视,“你此时不去用功读书,站在这里做什么?”
陆华顿时头皮发麻,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便听道:“再过两日就放榜了,你可想过没有中,该如何?”
啊,这个他还真没想过。秋闱过后,他早将这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迫于陆启的视线压力,陆华连忙举起双手,“大哥你别瞪我了,我这就去想。”说罢转身溜回房里,把阿紫忘在了门外。
而阿紫乘他们说话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摸到了门口,一只脚刚迈出去,便听道:“站住!”
她心头一颤,自我安抚道:不是说我的,一定不是说我的。
正要迈出第二只脚,“再往外走就打断你的腿。”
阿紫不敢再假装没听见,转过身子小心翼翼行礼,“奴婢给大公子请安,不知大公子有何吩咐?”
“你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啊?”
阿紫不合适宜地啊了一声,随即察觉到失礼,忙解释道:“奴婢本来在学规矩,二公子突然出现将奴婢拉到这里来了。”
解释完心里七下八下的,惴惴不安。
接着听道:“你规矩学的如何了?”
阿紫一下子就慌了,如实道:“回大公子的话,奴婢愚笨,怎么都记不住,教导嬷嬷快被我气死了。”
陆启觉得好笑,心道怎么会有这么实诚的人,什么话都敢说。
“那你说说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笨呢?”
啊,这个……她也不知道。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但有时候又挺笨的。
见她回答不上来,陆启抬脚往外走,经过她身前时,停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等想好了来找我。”
阿紫倏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与此同时,陆华拉开门,脸色古怪地看着她,“他方才对你说了什么?”
阿紫下意识不想说实话,随便扯个了谎糊弄过去了。
望着阿紫逃也似的背影,陆华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阿紫从二公子的院子出来后,不知道要去哪,就去找小伍,问她晚上住哪?是否还回她原先住过的屋子?
“我不是很清楚,你得去问总管。”
“好吧!”
大总管常怀礼是大公子的人,她不敢去找他,转头找到了子青。
子青乍一看到她,吃了一惊,小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说来话长。那个,我之前睡的床铺有人睡吗?”
“有,你走之后没两天就有人住进来了。”
“哦,那算了,我得找住的地方去了,改日再聊。”
无奈之下,阿紫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常总管。
常总管就像猜到她会来似地,扔给她一个包裹,道:“既然在陆府做事,你身上的衣服就不适合穿了。”说罢叫人带她去住的地方。
没想到,她竟然能分到一间独立的小厢房,不用和别人共用,这是什么样的好运气?!
她将东西放下规整好,拿上衣物去下人专门洗浴的浴房洗漱。因为时辰尚早,浴房没什么人,她洗了个痛快澡。
洗完回去,坐在灯下刚擦完头发,有人过来找她。
来人是陆启身边的随从,垂着眼睛道:“大公子那边要醒酒汤,你赶紧过去准备。”
醒酒汤不应该是厨房准备吗?为什么要她去?
她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了出来。
“厨房的人笨手笨脚的,煮的醒酒汤大公子不满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们说你曾经给大公子煮过醒酒汤,都推荐你煮。”
原来这样啊!
阿紫只好梳好头发,换上常总管扔给她的新衣服,去了大厨房。
众人看见她来,顿时松了口气,纷纷找借口溜了。她没有多想,回忆之前的做法,认真煮好醒酒汤,却没人敢去送,意思全摆在脸上,只差说:谁煮的谁送!
阿紫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