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少庄主这样的人品样貌,怎么会勾不上一个人尽可夫的人?亏了亏了。”
文蜀坦然道:“休说我人尽可夫,要知书达理品貌兼优年纪小的美少年方可。”
众人沉默了一会,酸溜溜的觉得她真的很挑剔但是很有艳福。
一些年轻媳妇和寡妇发出羡慕的啧啧声。
柳山阳和魏负几乎嚷出声:“不就是九个渔民吗,哥哥送你十个!”
“休要欺我妹子!”
哪能让这小白脸财色兼得!淦!他娘的!要不是棘手真想杀他全家。
弱鸡美少年是玩的,要输给朱英就成真的了。
县尹感觉自己被嫌弃了,重重的咳嗽两声,声音穿不出去。
主簿代为高声询问:“两位签了文书契约生死状吗?”
没签,现场写好了,一式三份,现场拿来签。
县尹一份,两家各一份。
都头出来高声宣布:“且慢,朝廷自有法治,贩卖私盐一斤以上,即刻问死罪,现有两个人贩要问斩,先斩了犯人,见红见喜,两位寨主再争斗不迟!!”
船舱里拎出来两个被打的骨断筋折、浑身鲜血的人,脸上还干净,手脚都被打成三节,出气多,进气少。
文蜀本来有点担心,她也派人干这个,而且逾期没回来,仔细一看就放心了,不是二叔。贩卖私盐的大多是好汉,可惜这两个人被打成这样,救也救不回来。
顷刻间在甲板上砍了头,从河岸上提了两桶水洗官船甲板,又恢复了碧水蓝天。
文蜀心知这是针对自己的,这两个货色她认得,是打着卧虎寨旗号做事的夫妻俩,虽然是该杀,但现在拿来杀,就是为了动摇自己的心神。
青龙庄的三个渔夫和卧虎寨的三个渔夫,各自脱得一丝不留,六个人都是二三十岁年纪,高矮略有不同筋骨强壮、肩背上的肌肉疙疙瘩瘩、浑身血管和粗筋如树根藤蔓一样隆起。
他们也坦然,围观的男女们不分贵贱,也很坦然——或者用扇子遮住脸再仔细看。
文蜀高高兴兴的打量了一会,自己的人显然武功更好!
终究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
官船上一声铜锣敲响,双方的三人都在船头衔着匕首一跃而下,船队阵营之间有五十步距离。
张三在湖里睁着眼睛打量,看见对面的渔民潜下水底,心说对方准是在水里藏了长兵器,那可不好应付,立刻悄悄追过去,也潜下去看他摸东西。
正在观看,脖子上猛然一紧,对面两人一人套住他的脖子,另一个人拿着匕首就要杀人。
张三一眯眼,一手攥着脖颈上的绳子,另一只手以匕首假装要招架,脚尖在水下的泥沙中往上一挑,一脚踢起无数泥沙。随即反手往后一插,感觉得到没插中,想来那厮是漂在水里的。
张大看准了泥沙涌起,闭着眼睛摸过去就是一刀,这一下没戳中,脚却碰到了另一个人,他急往上浮,避开这团污水。
张二悄无声息的抹了拿麻绳的人的脖子。
张三脖子刚一解脱,奔着在湖底摸的人就去,到了近前才发现不对,这是一具尸体被绳子拴在水草之中!
连忙用力拨水,往旁边鱼群多的安静处闪避。就是这水草丰茂鱼群也多的地方,中窜出来来一个人,只差一尺就能杀了张三,却被水草缠住脚,耽误了片刻。
张三在水下闭着嘴挤眼一笑,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张二张三一起浮到水面,看大哥和和对面的汉子打的水花四溅,身上也有几道伤口。
水花飞溅反倒容易眯眼睛,双方一开始只是乱捅乱割,直到张大一把揪着对方头发踩着水往下按头。
文蜀站在船头,面沉似水。
张三脖颈受伤,张大身上几道刀痕,只有张二毫发无损。对面三个人死了两个半,残存那厮伤口被水洗的发白,勉强被兄弟拉到船上去。
朱英怒道:“你派出来的分明是黑衣骑士,不是渔民!”
文蜀暗自冷笑,我一心一意训练精英,你只顾着敝扫自珍,当然不行:“放屁,他们家世代打渔为生,撒网钓鱼样样精通,钓鱼的技艺比我还精湛。朱铲,你儿子输不起。”
朱铲面沉不语,假装没听见。
朱英:“也罢,田忌赛马的小招数,我不和你计较。铺浮桥,文蜀,文寨主…这一场见真章!”
县尹颤颤巍巍的说:“公道自在人心!”
柳山阳提着刀高叫道:“不错,人间自有公道!”
魏负扛着镀金的纯铜四棱锏,这锏用一次就得镀一次金,但抗在肩头,站在船头,阳光往下一照,他自己觉得自己活似天王菩萨,别人也觉得像。高声道:“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文蜀微微一笑,伸手:“刀来。”
殷小六捧了她的金背刀过来:“大王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