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不用修炼也不用做事了?”清朗的声音陡然响起,谢照乘气色很好,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林疏桐轻咳两下,放开汤圆:“师兄早上好。”
谢照乘蹲身,汤圆自觉滚进他怀里,他揉着汤圆的脑袋道:“归兮已经回来了,还不去上课?”
“这就去,这就去。”林疏桐赶紧爬起来快步走开,没两步又忍不住回眸。
这人是傻么?
明明不能吃,还逼着自己吃……
“继续。”燕归兮瞄了眼那碎得不成模样的瓷盏,悄悄叹息。
林疏桐耷拉下脑袋,再从箩筐中摸出个瓷盏,凝神一剑刺过去,不出意外地,那瓷盏再度碎开。
他也忍不住叹气,将目光投向远处,小池畔的青石上侧卧着个人,春衫轻薄,悠然自得,间或去拨一拨身旁的竹竿。
谢照乘,在钓鱼。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原身应当曾习过剑,他握剑时是有些熟悉感的,肌肉记忆还在,但却只剩了个花架子,内里空空如也。
燕归兮便要林疏桐从基础开始。
他现在练的,就是融灵入剑后的控制,剑要穿杯而不出裂痕。
林疏桐深吸口气,又拿出只瓷盏继续练习,院里就在此时多了位不速之客。
纪道轩脚步一顿,瞧着林疏桐的动作,脸上明晃晃写有四个字。
一言难尽。
林疏桐嘴角抽了抽。
“听说谢照乘…”纪道轩话还没说完,燕归兮就一指池边钓鱼的人。
谢照乘此时翻了个身,随意趴在青石上,墨发凌乱铺开,毫无形象可言。
合着人在睡觉。
竹竿都掉进池里去了。
纪道轩径自过去,也没喊他,捞起池里浮着的竹竿,继续谢照乘的钓鱼大业。
“收心,”燕归兮一敲桌案:“要慢慢去体会其中关窍,否则练一年都是白搭。”
林疏桐讪讪收回视线,专心致志练他的剑。
“三条。”纪道轩见谢照乘睁眼,一推鱼篓,示意谢照乘去瞧,谢照乘起身伸了个懒腰,翻手将鱼又放回池塘里:“考虑得怎么样?”
纪道轩也不恼:“你开出那样的条件,自然是知道回复的。”
“我会成为书院大比的魁首。”
谢照乘摸出只瓷盏,另一只手上瞬间多了坛醇酒,他径自斟满,嗅了嗅那气息,掀唇笑道:“那是最好不过。”
纪道轩也拿了个酒杯,毫不见外地放在谢照乘手边。
林疏桐再得空去看谢照乘时,他正和纪道轩分坐两侧,青石正中铺了块锦缎,似乎是在下棋。
他抱着剑过去凑热闹,见那棋摆得极不像话,脑子转了转才发现这两位是在下五子棋。
这世界也有五子棋的么?
棋子快铺满锦缎,谢照乘才一拍掌,笑得极欢,端起瓷盏一饮而尽:“纪师兄又输了。”
“不是该输的喝么?”他有些无奈。
谢照乘放下酒杯,掀散棋盘:“玲珑醉我都难求,输者喝,不是太便宜纪师兄了吗?”
不想便宜的纪师兄抬眸瞧了瞧谢照乘,嘴角明显抽搐几下,想说些什么却又没开口。
林疏桐扶额:“师兄少喝点,还有伤在身,可经不起折腾。”
谢照乘这人是完全不会听劝的,甚至还有极重的叛逆心,闻言挑眉道:“不让我喝,我偏喝!”
“……”
行,他闭嘴,不和幼稚鬼置气。
好不容易完成课业,林疏桐捏着酸疼的手肘,目光在庭院中梭巡,想去找酒鬼,却寻了个空。
林疏桐喃喃道:“自己跑回去了?”
青石后忽地鬼鬼祟祟探出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