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跳上桌案,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莫说凌云台,整个上三天都不会同意。”
谢照乘冷笑一声:“他们只不过会觉得我丢了他们的脸罢了,我的事,他们也配管?”
小松扶额,苦口婆心劝着:“半妖、观星境、和魔有关,哪个拿出来都要好好想想吧?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谢照乘伸手掐住小松后颈,把它拎了起来:“别说我不喜欢他,就是我喜欢,也没人能说什么。”
小松垂下蓬松的大尾巴,泄了气。
“传出去,我要观天镜本体的消息。”谢照乘偏头瞧了瞧榻上人事不知的林疏桐,蹙起眉头。
小松不情愿地点点头。
恰好此时林疏桐翻身坐起,揉了揉眉心,他怎么睡着了……
不对,他不是在和谢照乘说话吗?
他甫一抬头,目光就直抓重点,看见了谢照乘颈侧的那圈牙印。
林疏桐倒抽口气,指着牙印惊道:“师兄你脖子…”
谢照乘眼皮一跳,一记眼刀就飞了过去,很有要把他杀掉的意思。
林疏桐噤若寒蝉,小声道:“谁干的啊?”
话音未落,小松不知道从哪里掏出许多把飞刀,连珠炮般全部都甩了过去,直接给林疏桐描了个边。
你鼠爹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林疏桐的冷汗顺着额头就滴下来了。
“你哦。”扒在门边的汤圆悠悠道出最可怕的答案,元宵也故作深沉的附和。
林疏桐倒抽一口凉气。
他惊恐地望向谢照乘,希望谢照乘能否定这答案,谢照乘则取杯倒茶,淡淡道:“都各回各处吧。”
小松怏怏跳下桌,同汤圆元宵一起关门离开。
“开玩笑的吧?哈哈……”林疏桐假笑两声,如坐针毡,怎么都不自在。
谢照乘抿了口茶,横他一眼,仿佛要拿眼刀子给他捅死:“确实是你咬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你知道的,你身上有魔物,我就把他引出来试了试。”
谢照乘摩挲着杯底,垂眸道:“想看看他的境界。”
林疏桐艰难吞咽口水。
谢照乘编着谎话,面不改色:“那魔物出现便同我动了手,被我近身压制住,大概是逼得急了……”
呃…咬脖子…
有点太暧昧了吧?
林疏桐缩着脑袋,没这胆子问出来,谢照乘望过来时,忙不迭地点头尬笑:“师兄打得过,就太好了啊哈哈哈……”
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谢照乘重重放下茶杯,显然是相当不爽:“你要多加小心,他很有夺舍的可能。”
林疏桐垮下脸,就离谱,合着还是要他死呗?这世界对他的恶意未免过大了吧?
一睁眼男主要杀他,然后说是半妖,活不过二十,现在又给他整了个什么妖魔,总之就不想他活。
别家穿书人都过得风生水起,就他一个苦逼疲于奔命。
生活不易,小林叹气。
“早…”林疏桐的目光追着叼了块梅花糕点边走边挽发的谢照乘,呆呆道:“师兄今日不束马尾了?”
他今日只半绾了青丝,以碧色丝带拢在脑后,也终于不再着白衫,换了身与发带同色的广袖纱衣。
仍是容色动人,那过分锐利的骄矜却被掩盖下些许。
谢照乘一仰头,把糕点吞下去,鼓着腮帮子白他一眼:“束马尾?想整个学宫知道你昨晚咬了我?”
林疏桐连连摆手。
“只是觉得…师兄这样也很好看。”林疏桐摸着下巴,诚挚道:“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十七岁…
谢照乘还没完全长开呢,就已经有这样的风姿,长开还得了?
“夸人倒一套一套的,”谢照乘擦去唇边的残屑,整了整衣襟:“过来。”
“哦…”
林疏桐乖乖走过去,谢照乘抬手啪的一声抽了他脑袋一巴掌。
林疏桐嚎出声,委委屈屈抱住脑袋,罪魁祸首却拍了拍手,长出一口气:“舒服了。”
“为什么啊?”林疏桐直接泪目。
谢照乘磨了磨牙:“退一步回去越想越气,怎么本少爷给你咬了还得忍着呢?不敲打敲打你我难受。”
林疏桐更想流泪了,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
“是他要咬你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谢照乘撇撇嘴:“那不是你的牙咬的?咬也没咬出个好看的牙印……”
林疏桐嘴角不住抽搐,您还要个好看的牙印?这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