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些身受重伤无力回天的将士,把他们安置在城墙外,敌军一但入侵他们便会在第一时间发送信号,这样不但能节省药物,还能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吴将军说话时声音有些哽咽。
他们都是与他一同作战的兄弟,为了保证轻伤的伤员能够得到治疗,他们甘愿放弃救治,主动请缨用自己的身体去守护国家。
吴将军的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唐晚栀的心上,她的呼吸一窒,虽然已经猜测到七八分,但被人真正说出来时竟这般残忍。
“药物不够为何不向陛下上书?”
“呵呵,怎么不上书?将士吃不饱穿不暖,生病了无法治疗,有多少人没撑住被饿死,病死,他们至死都没等来这些,只等来一封封被退回来的书信!”这些话吴将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何人将书信退回?”唐晚栀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是这般情况,若是父皇知道边关将士需要药物定不会坐视不理,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自从王统领死后我们的书信便再也得不到回应了,我们曾派人进宫面圣,但不知为何,派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吴将军放在身侧的双拳不由握紧。
闻言,唐晚栀的心狠狠一抽,“王将军半年前遇刺,难道这半年来将士们都是这般度过的?”
“是。”
仅这一字,却让唐晚栀红了眼,“我定会揪出这中间的叛徒,给将士们一个交代。”
至此之后,无论什么物资唐晚栀都会亲自押运,城墙下再也没出现过得不到救治等死的将士,只要有她唐晚栀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将士们饿肚子。
到后来战事吃紧,揪出奸细的事情被一推再推,但好在时不时皇城中都会传来失地收复的捷报。
两年后。
唐晚栀二十岁了,她已然从被人瞧不上的金贵公主成长为了众人爱戴的护国公主。
她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两年内先后收复了十四城。
最后一城便是与北召国相接的莫城,莫城处于南祀朝最边端,由于远离皇城,她的粮草与兵马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皇城内的叛徒蠢蠢欲动,使她内忧外患。
不知不觉中她在这里已经待了两月有余。
南祀朝的叛徒不想让她活着回去,在北召国的一次突袭中她被自己人伤中昏迷,也就是这一昏迷,让她醒来时居然身处陌生的时代。
……
唐晚栀回忆着这一切,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视线在屋内扫过,墙上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上都贴着“喜”字,而她低头看去,自己的身上则穿着件大红色的衣服。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虽然她在宫里见过不少稀罕玩意儿,但是这种亮着红点点,看不出构造的东西她实在有些害怕,不敢乱动。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突然,屋内传来一道欢快的歌声,唐晚栀猛地神经紧绷,“谁?谁在这里?出来!”
她下意识往自己腰间摸去,那里没有佩剑,只有纤细羸弱的腰肢和丝滑柔软的布料。
没有防身的物件,她攥紧拳头,只能凭借自己多年的实战经验来保命。
两年来战场上的经历让她随时都会保持警惕,这一刻她的注意力格外集中,循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那里根本没有人。
她的神经没有因此放松,反而越发紧绷,对方究竟是何等高人,为何连她都没察觉到。
敌人在暗,她在明。
她的视线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个闪着光的东西,外面是粉色的。
似乎唱歌的就是这个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