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看了看两份整理出来的资料,突然觉得这人间的事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刚想到要不要在处理完道仁会的事情后,找个其他的什么之类的组织帮忙背个锅,或者扫个尾之类的,酒厂的信息就直接送到了他面前。
原野忽的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清水那份资料,低声道,“这是自己送上门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东京的街头,一辆保时捷356A里,琴酒忽然觉得有点冷,他看了看车外飘落的黄叶,还有驾驶座没有关上的窗户,“伏特加,关上车窗。”
然后看了下手上的任务记录,随手画了个O,“去下一个地方”。
原野从道仁会的成员里找出了一张照片,站了起来走到了洗手间内。
他对照着镜子看了看,脸上的肌肉轻声的‘咯吱咯吱’动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脖子的地方,轻轻咳了几声,第一声还是沙哑的烟嗓音,之后慢慢的变得沉重。
他从脖子往上顺着一点点的摸去,轻轻地抚平着脸部,脸部的肌肉慢慢的停了下来。
一个阴戾宽脸的男子出现在镜子前:北野秀典。
也就是当年在这间房子里,把生田义郎的母亲大浦惠子推进火坑里的那个男人。
……
金谷芹香慢慢的走在街上,旁边是她的丈夫,金谷雄田。
他一直围着金谷芹香,不断地换着法的絮叨着,中心思想只有一个,给我钱。
金谷芹香心道,我钱都被你天天的搜刮干净了,现在哪还有钱。
但是她同时也知道,如果金谷雄田得不到钱的话,他就会像是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无孔不入。再等他的耐心慢慢的消磨光以后,他就开始趁她放松警惕后,直接卖她。
她只能每时每刻的警惕着一切,一口气都不敢喘息。
金谷芹香自嘲的笑了笑,心里想着,杀掉他算了,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么,反正她又活不了多久,她既然忍了他这么久,死后拉着他垫一下背而已,挺划算的。
下去的时候要是遇到惠子姐姐,说不定还能捎几句话。
她这样想着,试探的伸手偷偷地摸了下自己的包,然后她愣住了。
她对着旁边的雄田说了句,“我去一下。”
随后快步的走到旁边的公共洗手间里,她立刻开启了隔间的保险钮,把肩上背的包拿了下来,拉开拉链,定眼往里面一看,里面是一沓一沓的钞票。
金谷芹香拿起钱数了数,有50万円。
她看着包里的这些钱,突然想起了生田给她拿包的举动,心里面就像是被人突然撒进来一束光一样,暖洋洋的,暖的她想哭。
她想起很久前她问惠子姐姐话,“有什么可期望的呢,我们啊,只不过是踩进沼泽的枯骨,总有一天沼泽会一点也不剩的,把我们都吞噬掉的”。
惠子笑了笑跟她说,会有人来拉她出去的,义郎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义郎他啊只是厌恶我做的事罢了,但是他是很好的人呢,他一定一定不会放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