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行,可是不去安邑了?”
“嗯嗯,我还是不去为好。”
卫恒知道他的心思,从明天开始,也不勉强说道:“此行多亏了文行,你我兄弟我也不在客套了,不去就不去吧,改天你再去安邑,我定好好陪你。”
等裴潜走了,卫恒看着手持宝剑低头不语的舞清不由想到黄海棠给自己说的话,便走到她的面前冷冷的说道:
“姑娘大仇得报,可以走了。”
舞清听到这里肩膀微微一抖,抬头看向卫恒。卫恒见她泪眼朦胧,心里不由一软。
“姑娘这是为何。”
“大人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骗子,谎话连篇!是的我欺骗了你,隐瞒了你,虽说我义父贪图钱财可是他罪不至死吧,就算他有罪,也自有朝廷王法处置,不是么。
舞清很委屈,疼爱自己的义父被人杀害,虽说报了父仇,可是自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想到自己从此孤苦无依,不由得哭的更大声了。
卫恒最见不得女子哭泣,见舞清梨花带雨,顿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舞清见卫恒不说话,一跺脚扭头就跑了。
……
卫恒他们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轻装简从,留下董狐,等到张喜来了在往安邑前行。
在路上卫恒与两人说了与黄海棠的对话。
张时听完之后,对卫恒说道:“如今虽说已查清楚,可是还是没有证据,黄君已死,只要他们不承认,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啊。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李斌逮捕,此人被赵忠收买,陷害李岩,是赵忠与李岩的纽带极为重要的人物,只要把他抓住就真相大白了。
不过兵贵神速,过了今夜李斌定然知道黄海棠之死,他定会逃离安邑前往睢阳找赵忠相助,那时我们就被动了。”
“阿时说的极是,现在就是速度,与李岩李斌赛跑。慢则生变。”
“驾。”
三人不由又加快了速度。
河东安邑,安庆坊,李府。
李岩的府邸并不大,二进院子大概也就三四亩的样子,家中有两个老仆,一个厨娘。
此时已经丑时三刻深夜一点多钟的样子,原来若隐若现的残月也消失不见,一片漆黑的夜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还有不知何时刮起的狂风吹在树梢上发出如哨子般的声响。
李府后院书房。
“大人,你怕什么,我们有赵公为靠山,便是程铨我们也不怕。虽说我们已经除去了孙氏父女,可是有卫家孺子在,我们就不会安宁,只要我们除了卫恒,程铨就如没牙的老虎,还不是任我们摆布。”
只见李岩昏黄的房间案上灯光摇曳,像个农夫一样的李岩穿着宽松的禅衣,坐在席上,双眼通红,怒视跪在自己对面的李斌,气的浑身战栗。
“李斌,老夫已经一错再错了,我绝不会杀卫恒的,绝不会的,老夫听从你的蛊惑,犯下大错,不得不屈身腌宦,成为他的帮凶,这一年来老夫做尽了恶事,无夜不被噩梦惊醒,我累了。
身败名裂就身败名裂吧,总比遗臭万年要好。李斌你也收手吧,宦官一党天怒人怨不会有好下场的,况且你还是士族子弟。”
“够了。”
只见跪在地上的李斌,猛的抬头目光凶狠的大喝一声,接着起身走到李岩面前,双手支案,冷笑一声对李岩说道:
“李岩,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故作清高,自从去年你将第一车军粮运到大阳时,你就回不了头了,虽说你救了大阳几个苍头,可是与鲜卑做战的十万大军因你而血洒疆场,十万冤魂啊,你这个老匹夫竟然还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岩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昨天就在你府中,死活不走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