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两旁众人也随着王骞躬身行礼,一时间“恭迎使君”响彻云霄。
卫恒上次在卫家堡并没有见到程铨,只是听卫平描述过,只知道其人肥硕,有威仪。
现在抬头望去,见到程太守的第一印象,便是胖,只见他身穿朱色袍服,头戴进贤冠,乌黑的眉毛眉梢微微上扬,圆鼻阔口,面如圆月,配上硕大的身躯,重重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因为坐车太久缘故,腿脚有些发麻,程铨竟没有站起来,不由咳嗽了几声,只见车旁侍者赶忙上车把程铨扶起。
“咚咚咚”
伴随着犹如重鼓的脚步声,马车一阵摇摆,只见程铨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走到王骞身边,眉毛一挑,笑着说道:“想必你就是王县令吧。”
王骞恭声说道:“回使君正是下官。”
“听说汝家是太原王氏,不知王允王子师是汝何人,吾早年与子师同在太学求学,同窗数载,情谊深厚。”
王骞一听程太守竟然认识自己叔父王允,心里不由一阵窃喜,毕竟太守与自己叔父王允有旧谊,自己这个闻喜县令也能轻松点。
一想到这里王骞有些激动,也不在那么拘谨说道:“王公正是下官叔父。”
“太原王氏家世清白,吾听闻汝为闻喜县令时清理陈年积弊,整治悬案,可以算得上是政绩斐然,王县令要再接再厉,不可堕了王氏几世清名。”
“使君放心,下官一定不辱没王氏家风。”
后面车驾一共三辆,一辆是河东功曹黄云,一辆是河东郡丞李岩,一辆是河东兵曹掾范舒。
黄云冀州安平国人,个子不高黑面,黄豆一样的眼珠子转个不停,透着一股精明。
李岩是河东大阳世家大约五十岁左右,半白的头发并没有戴冠,只裹了巾帻。微弓的脊背让人觉得像是田间的老农。
后面一个是河东兵曹掾杨县范舒。
三人紧随程铨下车,与众人自一番虚礼。
因为河东属司隶校尉监管所以不设都尉,掌郡国兵事的范舒,虽属左曹,不及功曹郡丞清贵,可是在河东却也颇有实权。所以范舒颇为自傲。
这次河东换了太守,范舒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侄子推荐给程铨,一是自己的胞弟苦苦哀求,二何尝不是趁机安插自己的势力,和给新来的太守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河东还有范舒这么个人,可是没想到程铨确实在第一时间就答应了,这样一来,确是让范舒觉得新太守软弱可欺。
这次行春范舒本来也准备看看自己往日顽皮的侄子当了官,会不会稳重一点。
可是自从下了车愣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范先,不由得大怒,这个狗崽子,真是枉费自己苦心,太守行春,正是表现自己的机会,往日不着调也就算了,这个节骨眼上也能不来。
范舒吩咐了旁边随从几句,便见随从向城里跑去。
等到程铨走到离卫恒不远刚才和两名年轻公子哥辩论的中年男子身边说道:“子明,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现在你也是郡国南部督邮了,郡守耳目,吾确实天天见不到你。”
原来这个中年男子就是陪程铨从睢阳一同来上任的江晏,江子明。
”哈哈……明公才是胡说,明明是你一句话,让晏跑断了腿,现在到成了晏的不是。”
程铨并没有接话茬,笑着就要拉江晏上太守车驾。却不想江晏却躲了一下,并对程铨附耳说了一会话。
等两人不在嘀咕以后,眼睛同时往卫恒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