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晚上,肖氏便派人来说了,今日开始,闺学又要开学了。
回家省亲的女夫子林先生回来了。
谢知微重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去闺学。昨日夜里,谢知微检查了夫子放假前布置的作业,无一不妥,才放心地睡下。
谢知微早起了半个时辰,起床梳洗后,她便去了扶云院,弟弟已经等着了,姐弟二人一起用过早膳,谢知微便给弟弟布置了今日的功课。
“你好好儿把昨天姐姐教你的那一段背会,把字义都理解清楚,再写十张临帖,回来我要检查的。”
“哦,知道了!”谢明溪耷拉着脑袋,姐姐今天要去上闺学了,不能陪他读书了。
“要是背得好,字义也都能说明白,字也写得好,是有奖励的!”
谢知微揉揉弟弟的发顶,小家伙果然一下子就精神了,“有什么奖励?”
“当然是我亲手窨制的花茶,你想不想喝?”
“想!”
“那好,你做完功课后,我允许你去帮我摘一些可以食用的菊花,等我上完课回来,我就教你如何窨制花茶,怎么样?”
这是多么有意义的活动啊,居然能够给姐姐当小帮手了,谢明溪激动不已,再三保证,“我一定好好读书。”
谢知微走后,袁氏从听事堂回来,便看到谢明溪趴在桌上,正在认真地临帖,坐姿端正,握笔的姿势也很好看,一笔一划写得非常认真。
临完一张后,袁氏接过来,见每一笔都很工整,她惊讶不已,溪哥儿居然这么上进了?
田嬷嬷见此,也觉得好笑,等袁氏从里面出来,才小声地说,“大姑娘说,这本字帖当年是崔家的老太爷亲手写给大姑娘用来启蒙的,若五少爷写的好了,将来大姑娘去求催老太爷,让五少爷能够进崔家的家学里读书。”
“湄湄真这么说?”袁氏震惊不已。
崔家的家学声名显赫,盖因但凡有人参加春闱都会杏榜题名,百年无人落空。
“大太太何必担心,无路如何,五少爷都是大姑娘血脉相连的弟弟,比起二房三房,总归是要亲一些。”
“这话说得是,大姑娘一向都很聪明,这点子道理,她比谁都看得分明。”袁氏突然想起昨日给谢知微的银票似乎少了些,她道,“你说,我该送点什么给湄湄才好?虽说湄湄对溪哥儿好是应该的,可天底下哪里这么多应该?”
“大太太,据奴婢冷眼看着,大姑娘想必是在谋点什么,若是奴婢没有看错,大姑娘应是想把先大太太的嫁妆拿到手。姑娘家手里没点来头,买点什么都束手束脚,不若依奴婢的,大太太在京城里挑一家铺子,送给姑娘,姑娘买什么就不缺银子了。”
这话说到了袁氏的心坎上了,她也觉得挺好,便让田嬷嬷把她的铺子单子拿过来,左右权衡,既要地段好能来钱,又要铺子不大,免得拿出来太打眼,湄湄不要,还要离家不远,湄湄能时常去看看,最关键的是女儿家能过问的生意。
这就颇有点难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