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鲁翠娥一向嘴皮子厉害,语速飞快对众人辩解道:
“你们这些不知道内情的人别胡说八道,大良那小子偷了张老根家的鸡,他身上的伤是他爹打的,也是他爹不让找医生给他看伤,这能怨得了我吗?”
她再一次完美地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眼尾挑衅地看向叶璃。
叶璃却搂着一直在瑟瑟发抖的叶小弟,期期艾艾说道:
“是啊,不能怪你,怎么能怪你呢,好歹你也给了我们一口泔水喝,不至于饿死,我家小弟因为吃太饱,实在喝不下泔水,你们还鼓励他吃,不吃就火钳子伺候,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后娘了,等我大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鲁翠娥气红了眼,扑上来要撕了叶璃的嘴,被妇女主任和其他人一起拦住,“翠娥啊,孩子们还小,大良还病着,就消停消停吧……”
“我的钱,我的钱……”鲁翠娥一想到她的钱落入了叶璃的口袋,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挠心挠肺的疼。
叶璃一边哽咽,一边装模作样地问:“娘,到底啥钱啊,你不是一直没钱吗?因为家里穷,只能让我们几个喝泔水,家里这么多娃都养不起了,哪里来的钱?我在家里可都没见超过五毛钱的大钱呢!”
鲁翠娥气得怒目圆睁,脸色铁青,“你还敢说,等你爹回来,我看你说不说?”
紧接着她又对外面那些围观的人说:“那些钱是我娘家兄弟寄放我这里的,他平日跟着砖厂干些活,挣了一些,但花钱大手大脚,说是把钱放我这里能省下来,要是没了,我都没法跟我兄弟交代。”
鲁翠娥是断不可能说是前头死鬼男人那里得来的津贴,要是被前婆婆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在场很多人是人精,也只是听听笑笑,斜着眼的妇女主任更是不好糊弄。
鲁翠娥娘家也没啥家底,且不说有没有一百五这么多,就算有,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娘家兄弟有媳妇儿有老娘,凭啥把钱放你这里保管?
哄小孩儿呢!
赤脚医生被人找来给叶二弟看伤,语气凝重道:“这伤都感染了,得赶紧送医院啊,要不然这孩子怕是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