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用指尖去触碰布丁,软糯的少女小小地惊了一下。看着虽然很可爱,但也很令人担心。真希望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才好。
“没……没啦!别跟我说话!我要集中精神和那边对接了,不能浪费时间。”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双眼,随后开始吟唱起的咒语,我还是一点也没听懂。如此的才疏学浅,如此的没用,宛如个废物一般,到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能帮上,说什么「救世勇者」,不过是个需要依靠别人保护的弱者。寄生于强者的羽翼之下,吸食他们的血液,利用他们的同情心,这大概就是真实的我吧……只是至少,紧握着少女的手,我是不会松开的,就算是死,我也想是死于她之前。对于我来说,这或许有某种意义吧,哪怕她能比我多存活的时间只有一秒,我也想能在她之前,充当最后的盾牌。就算那是如薄纸般,一捅即破的破盾,也没什么。「勇气」也许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真是奇妙而又与我这种人不太相称的品质啊。”
原来拥有勇气是这么一回事啊。横冲直撞也不会感到在意,哪怕是因此而跌倒,哪怕是因此而受伤,哪怕是不得善终,也像是无所谓一般,只想着往前冲,只为了往前冲,头破血流也权当做荣耀和奖章。将自身从首位撤下,将别人摆上去。原来如此,拥有勇气的人,原来是这样去思考事情的。稍稍能理解那种人的脑回路了。——简直就是愚蠢而又无可救药啊!!!
——就在我思考着的时候,与雪猿的嘴炮对打,已经结束了。期待着以此来拖延时间的计划完全破灭。当然,对此猎人们也并没感到遗憾,原本就没人将希望寄予这个上面。为了拖住那头强大的雪猿,猎人们纷纷摆出了视死如归的态势。
“接下来,为了能拖延时间,我们会上去缠住那头孽畜。虽然是不知道能够将它限制多久,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这里,海因兹贝伦小姐就交给你了,年轻人。你也尽全力保护她吧。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不能将那头孽畜在此处消灭,接下来遭难的应该就是镇上的人们了。”
“近战缠斗并不是你们擅长的事情吧?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
听了特洛斯离开前对我说的话,我宛如一个蠢货,明知不可能也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没有了。不过别担心,实力不足的地方,我们会用勇气去补足的!”
“……”
说完,特洛斯毫不犹豫地朝着冲向我们的雪猿对冲而去,他扔掉了自己的强弓,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度约为五十公分的弯刀。依然记得昨天饭后他在我和伊丽莎白面前展示的这把爱刀,据他所说其中混合了一点珍惜的天外陨铁,而混于其中的这点陨铁也是他的妻子在这附近的群山当中发现的,可以说是融合了两人感情的珍惜武器。当时只当做故事来听的我,心中不免有些许揶揄,然而现在再看到特洛斯拿着那把武器与雪猿拼命,我的心中也是出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与特洛斯一起杀向雪猿的还有另外的两名猎人,其中之一是妮娜·塔塔洛,另一个则是速度稍逊于她的扎卡夫·特尔特。三人是以掎角之势在向着雪猿围拢,但是刚一与其接触塔塔洛就狠狠地挨了雪猿的一记勾拳。从我的位置并不能准确地看清楚少女是否受伤了,只是在被击飞之后,塔塔洛也在落地时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并再次朝着雪猿冲去。见此,刚刚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如果一上来就折损了战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被个个击破了吧。
其实战斗远比我所想的还要困难得多,承载着缠斗任务的三人根本无法破除雪猿的自然防御,换句话说就算这头雪猿站着不动任由他们进行攻击,也能依靠自然恢复的玛纳补充防御时损失的部分。这样的战斗,几乎是没用任何意义的,等级的差距已经过于巨大,三人犹如高空走索那般,只是单纯地在用生命去尝试……不,这种势态就连尝试也不算,只是在以勇气抑制自己内心对死亡的恐惧。而且我有所不知的是,妮娜·塔塔洛这名少女,在一开始就险些被秒杀了,还好是她的反应快于常人,在间不容发之际消耗了大量玛纳去硬吃下了雪猿的那一拳。不过也因此,损耗掉了体内大量的玛纳,以她平时的战斗消耗来计算,这种状况应该是要逃跑的了,不然当体内的玛纳消耗干净,不用雪猿动手,她的生命自然就枯竭了。
这些都是我并没看到的地方,不过说到底,就算我察觉到了其中的奇怪之处,也并不了解,还并未学习到这些知识的我只是对三人缠住了雪猿这点感到兴奋,感觉这个形势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却并没有想到,三人都是在刀尖跳舞,现实对他们也仅仅只有一个,那就是决不能出现失误。
终于,当战斗进行至某刻,有一个人形的身影再次被击飞,定睛一看我认出了那人是特尔特,一个大有前途的年轻猎人,听说他只是速度排在塔塔洛之下,但是其他方面的素质是要优于少女的,是如今镇上排在特洛斯之下,实力第二的猎人。之前曾听特洛斯说过,不出半年,特尔特就可以超越现在成为更强大的猎人,随后只要进入王国的特战部队中磨炼几年,或许还有可能荣获一个接受「神之试炼」的机会。可以说是前途相当光明的人了,不过此时如此人才却是在半空飘着,生死未明。
“——扎卡夫!!!”
大声喊着,并想朝特尔特冲去的人是吉尔。从之前相处时的情况我也看出来了,两人是关系亲密的挚友,对于他出现的失态,我当然是能够理解,不过——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