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病吧，现在造谣不要成本吗？一中就不可以有学习差一点点的同学吗？照这么说，成绩排在L后面的全是作弊上的咯]

[好多成绩差的都是叛逆吧，家里有钱，平时也不怎么听课，考试也很随便，但L明显不属于这种啊]

[我是二班的，L平时上课非常认真，从来不迟到早退，学习态度比其他人好很多，可能只是一时发挥失常吧]

[我怀疑楼上在说反话，学习态度这么好还考这么垃圾，很明显就不太聪明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L就像是心术不正的那种人，平时都不说话，整个人好阴郁，给人整emo了都]

[泻药，L的室友在这，看到这个帖我就瞬间明白了lz想表达什么，之前不明白为什么那种人会出现在一中，简直就屎坏粥，把一中形象都拉低了，原来是作弊啊，那没事了]

[楼上的，有你这种背后说人脏话的室友才是一中的不幸吧]

帖里讨论的人很多，也吵得很凶，但事情并没有下定论，苏喻没再看，切到聊天页面，问了问学校的吧主是谁，准备联系删帖。

路听白没有带手机来教室，并不知道这件事，只觉得打量在他身上的目光又多了些。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和沈妄的那条帖子，所以才会招人关注。

但他并不想要这种关注，越处于视线中心，他越不舒服。

糟糕透了。

不止是班里的同学，下课课间来教室的人都多了很多，在走廊上，教室里，甚至是杂物间，都充满了那种探究的目光。

除了上厕所之外，路听白一天都没出教室，下课就趴在桌上休息，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

其实他可以不管，但是他没办法不去管。

从很早很早之前，他对外界的感知就异于常人，别人看他的目光，无论多么隐晦，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这并不好受，他讨厌这样。

他也讨厌一切破坏这种平衡的人，比如说邓笑笑。

但很矛盾的是，他好像并不讨厌罪魁祸首，只是偶尔会觉得他有些烦。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老师布置了课堂任务就离开了教室，不出五分钟，教室就喧闹了起来。

路听白拿出习题集，开始做老师布置的课题，刚写下一题，就听到了前面传来的笑声。

笑声之中还夹杂着他的名字。

路听白抬眼看去，对上了那人嬉笑的目光，除了嬉笑之外，还有几乎可以用熟悉来形容的鄙夷。

明明之前他不这样的。

说话的人是他的室友徐朝旺，在此之前，他们都是相安无事，从不交流的状态在寝室生活，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变这样了。

路听白叹了口气，把笔抓得更紧一些，继续去写下一道题，但还是依稀听到了别人议论的内容。

“你还真别说，他还真是每天都这么认真。”

“死读书的书呆子呗，你看这么认真，还考53分，我用脚写都比这个分数高，要我拿这个分数，干脆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你看这试卷，这么简单的题都错……他是不是脑子有那个什么大病。”

“笑死，快让我看一眼。”

“你们小声点，别被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又怎么样，还敢来打我吗？”

“还有沈妄啊。”

“沈妄会为那样的垃圾出头？你不觉得……”

路听白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呼了出来，把笔放在桌上，不过沈妄先他一步站起来。

椅子在地上碰撞，发出“滋”的一声，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很难听，同学们都被这阵动静吸引，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后面。

沈妄从座位走到了那堆人中间，从其中一个人手里抢过了一张被□□得皱巴巴的试卷，冷笑了一声，又走回座位，把试卷放在路听白的桌上，拿了另一张空白试卷走过来。

徐朝旺脸都白了，坐在座位上，都忘记了说话，其他人没有为他出头。

沈妄把试卷递过去，但没等人接，就松开了手，试卷也随着引力，慢慢的往地上飘，一直飘落在了地上。

期间明明不超过5秒，却让人觉得比一个世纪还长。

试卷掉到地上后，他又把手里的笔扔到那人身上。

“用脚写分数都能更高？”他说，“那就试试。”

说完又笑了一声，声音比刚刚温和一些，但说出的话又并不温和：“对了，忘了提醒你，我最讨厌说谎的人，如果你没办法用脚写完……”他微顿，语气有些微扬，“那就跪着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