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当然知道萧漪澜认识谢珺,因为他们是表亲。
可那是前世的事,所以此刻当她这般发问时,萧漪澜面上有掩饰不去的惊诧,如实道:“听说胸前中箭,背后亦有刀伤,伤势怪吓人的,好在并不致命。”
像是怕怀真起疑,她又解释道:“我有个表姑在尚药局当值,宫中一应用药都有记录在案,这都是从她那里打听到的,应该不会有假。”
怀真听得心惊胆战,不由得暗暗捏紧了被角。
“你们认识?”她怕萧漪澜看出异样,忙好奇追问。
“谢三与我算是远亲,逢年过节见过几次。”萧漪澜道,“公主不要记挂别人了,还是好好养伤吧!”
“元嘉长公主呢?”怀真吸了口气,终于道出了内心最大的疑问。
萧漪澜怔了一下,神情古怪地望着她道:“听说是病了,已经移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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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她命人暗中打听,却一无所获。显而易见,在与皇后的较量中,元嘉输了。
她心中虽然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却不敢操之过急,只待养好伤后再去打听。
抱善没事人似的来到望春台,是怀真醒来后的次日。
她浑身难受地厉害,刚喝过药还有些昏昏沉沉。
抱善在寝阁外顿住脚步,声音一如过去般甜美温柔,“你们先退下吧,我想同怀真说说话。”
素娥正在收拾案头的药盏,请示般望向怀真。
怀真点头,示意她也退下。
姮娘掀起帘幔,送抱善进来后也同那班宫女们一起出去了。
怀真从枕上抬起眼睛,静静打量着抱善。
她依旧盛装华服,丰腴艳丽,但再精致的妆容都掩不去神色间的憔悴。
怀真的眼神锋锐如刀,定定瞧着她,像是要将她脸上那层虚伪的面具剥下来。
抱善起先还若无其事地同她打招呼,关切道:“这些日子你昏迷不醒,我和父皇都担心坏了。你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怀真冷笑着打断她道:“你就能高枕无忧了,是吧?”
“怀真,你这是什么话?”抱善俏脸微红,警觉地回头望了眼身后,突然冲到榻前,俯身盯着她恶狠狠道:“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一定会后悔。”
怀真挑眉道:“我后悔什么?”
“难道你连你的救命恩人都不在乎?”抱善反问道。
怀真沉默不语,抱善在榻前坐下,侧头望着她被固定起来的右脚,满脸失望道:“竟然只是折了一只脚,你还真是命大。”
“二皇姐,”怀真淡笑道:“你就那么想我死?别忘了,危难时刻我可没抛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