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嘴皮嚅糯着,轻轻地说:“不要命的那种。”
鹊槐眸光闪了闪,直勾勾看着他,默了半天说:“你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有多少呢?”
秦岭低下头去,木然地摇着头:“鹊槐,你别这样……我们……”
鹊槐却紧紧盯住他的眼睛接过了话头:“我对你也是想死的那种喜欢!”
她语调有些哽咽,带着哭音:“我知道,秦队长,从头到尾我都清楚,我们早晚会有一天结束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当初我也说过了,我心甘情愿地陪着你,我们就像两个孤零零的人依偎着互相取暖,等你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陪伴的人,我就会离开,头也不回。”
秦岭垂首听着,双手插进兜里,咬咬牙,心里有无数情绪却说不出来。
鹊槐继续说:“我知道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合适,那天晚上你也对我说过,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我只是试图再争取一下,哪怕还有一点点的希望,我在想,以后这么长的一段日子里,你终究会找到一个人共度此生,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秦岭一时无言,扯了扯嘴角,说:“鹊槐,这么久了你还是没看明白……”
“我很明白!”鹊槐的声音颤抖到扭曲,“可是我喜欢你啊,秦队长!”
鹊槐说:“秦队长,我对你也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喜欢。”
她哭着脸,吸着鼻子,气儿都喘不顺,又委屈地笑起来:“秦队长,我能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
这时,院子里响起石头的声音,他朝屋内大喊:“队长,有电话,是无名打过来的!”
秦岭舔舔牙齿,看着鹊槐那张充满期盼的脸,看到她希冀的眼神,最后,低下头转过脸说:“放下吧,鹊槐。”
他朝走廊尽头走过去,嗒嗒的脚步落地,每一下都像捶在她的心口。
鹊槐望着秦岭离去的背影,这影像几乎要凝固进她的脑海,用尽一生也难以忘怀。
最后,女人捂住脸颊屈膝痛哭起来。
……
……
云衡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醒来的时候只发现手脚被锁链拴住,眼前是个铁栅栏门,像狗笼子一样。
云衡挣扎了几下,只觉得四肢百骸剧烈的疼痛感,低头看一眼身上,几圈白色绷带缠着,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门外面有脚步声过来,无名一身整平的黑西装站在眼前,浅浅笑着。
他说:“云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又不是不放你走。”
云衡冷冷盯着他,嗤笑:“你以为我当时会信你的鬼话?”
无名脸上笑容止住,挥了挥手,身后的白眉新疆人阿猜将地牢门打开。
两个人进来将云衡手脚镣铐打开,把她架出去。
云衡像滩泥一样被人摁在一张椅子上坐稳,还没等反应过来,有人把她的手脚锁在椅子上。
无名来到她身前,点起一支烟吸燃,轻轻缓缓从嘴里吐出,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说:“云小姐,既然你违反了游戏规则,就要接受一些处罚喽。”
云衡死死瞪着他,不吭声。
说完话,无名闪避到一边,默默抽着烟看这边,像是等一场好戏。
他的一名手下举着手机横过来,打开摄像头对准云衡,像在拍摄视频。
另一名手下则是端了水盆过来,里面漂浮着几张湿纸。
阿猜伸手进去拿出一张湿纸,扭头看了眼手机镜头,极为轻蔑的笑一笑,一双白眉都写满了不屑。
云衡预料到他要做什么,坐在椅子上拼命的挣扎,椅子晃荡起来,却影响不了根基。
阿猜摁住她脑袋,把湿纸贴在云衡口鼻上敷住。
一瞬间,云衡的挣扎停下来,口鼻处的湿纸上下起伏,却透不过气,她呼吸困难,像可怜的溺水者。
她又惊又怕,手脚又死命晃动起来,带动椅子跟着走,走了一段距离又被阿猜拽回来摁得更结实。
拿手机摄像的人靠近云衡,拍摄她额头上鼓起的青筋,拍摄她脖子上的血管。
云衡喘不上气,口鼻都被湿纸盖得严严实实,阿猜摁紧了她,继续一层一层往上叠加。
她的肺几乎快要爆炸,极度缺乏氧气,呼吸道像是被人拧成一团麻花,气息紊乱随时都要炸裂的感觉。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空白,眼白不停的外翻出来,被镜头拍摄进去。
无名在远处抽着烟,冷眼旁观。
最后一张湿纸盖上去,云衡突然停止了挣扎,目光黯淡下去,只剩手脚一下一下的抽搐。
无名见状,立马丢掉烟头,过来一把将云衡头上的湿纸拿开。
摸了摸鼻息,对方只是短暂昏迷过去。
无名松一口气,把拍摄的手机拿过来,保存发送给对方,半晌,嘴角勾一勾,对方电话果然主动打回来。
电话接起来的时候,话筒像是轰然炸起来,传来男人愤怒的吼声,无名早有预料,把话筒拿远一点,任凭那个人怒火冲天骂个不停。
几分钟后,话筒里的声音小下来,无名才贴近耳朵,淡淡开口:“五百万拿人,只给你三天时间。”
末了,他又补充道:“敢报警的话,你知道我做事手段。”
电话那头,秦岭声音冷酷得近乎寒冰:“你别再碰她。”
无名轻笑:“再碰她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记住,三天后,我给你地点,你拿钱过来。只许你一个人来。”
“等着吧。”
电话那头重重地将通话摁死,像是砸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