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比例50时间48小时,被防住的到时间后刷新本章即可来了县里就跟放了羊似的,都去园子里撒欢玩去了。
冯三恪照旧床上趴着腰背还有些疼他并非不能翻身下地,只是府医宋老伯那天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说“男人这腰必须好好养,马虎不得”冯三恪也分不出他是专门揶揄的,还是说得真的为图个安心,这两天全在床上趴着。
一群少年在园里打雪仗的声音一直传到后院来博观坐不住了去园子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冯三恪问他为何,博冠摇摇头:“留你一人太闷了,一会儿又该换药了。”
于是两人坐在屋里一起闷博观索性翻箱倒柜找出本账本来。
这账本上记着的是虞锦带着人回县里这一路上的花销,从京城出发总共走了五日将路上花向全都写明了大到食宿小到路边买的瓜果糖人甚至几文钱一块的香胰子都一五一十写在里头。
账本记得这么细,倒不是因为虞锦抠门,而是专门难为府里这群孩子的。学算盘得有账,虞家生意的账却不能随随便便叫他们拿去,所以专挑些琐碎记下,一本账记完以后誊录十几份,发给后院这些个,叫他们得闲了就拿算盘核个总。
博观翻开一页,只见满纸整整齐齐,花向写在左边,钱记在右边,看得人挺舒坦。
“这是前天刚发下来的,管家叫咱们抽空算,最先算完的人这月月银加一两,还能去账房先生那儿打打下手。有他们在旁边提点,学算盘也就是一俩月的事。”
为了叫冯三恪认识到算盘的重要,博观说个不停:“爷以前说生意四样,钱、货、客、账,缺一样都做不了买卖。”
“钱、货、客、账?”
冯三恪思索着,重复了一遍。
“钱说的是本钱,做买卖得先攒本钱,无本的买卖难做货是货源,小贩子自己制货,大商人物色货源,咱家货源就多得数不清客是客人,怎么吸客,怎么留客,怎么笼络回头客,这是商人能不能做大的关键。”
“账自然就是算账啦。你看,这一个珠子就是一,再拨一个是二,然后三、四五呢,就是把下边四个算珠拨下去,上边珠子拨下来六七八九在下面加。”
冯三恪听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睛却紧盯着博观手下的算盘看,一到九都学会拨了,心说倒也不难。
他没用过算盘。以前一家子,父亲和兄长农忙时耕地,闲时去镇上接活儿,他娘和嫂嫂留在家里养鸡养兔种菜,绣些物件拿去卖,一家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进项,都放到个大瓦罐里,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得数,算盘却是用不到的。
瞧他学会了,博观起了兴致,叫冯三恪往旁边挪了挪,他也挤到了同张床上,管家发下的那本账放中间,兴致勃勃要教他识字算数。
博观把账上名目逐字念了一遍:“十一月廿十离京,巳时行至城东,路旁有茶、茶、茶什么,要了茶水八壶,一壶二十文。”
他眯着眼,几乎要从账本上盯处一个洞来:“晌午于……什么什么食肆用饭,四桌酒菜,一桌一百一十三文小二喂马草,给了二钱银。”
冯三恪瞥他一眼。
“冯哥你别这么看我呀。”博观脸一热:“我就这仨字不认识,来来来咱们算,茶水八壶是一百六十文,那四桌酒菜应该是多少钱?”
冯三恪琢磨了一会儿,便道:“四百文,再加两个二十六,四百五十二文。”
他想的工夫不长,博观拿着算盘还没捣鼓出来,见状一呆,忙说:“不是不是,你得拿算盘拨出来呀。”
细嫩的手指连比带划:“一上一,一上一,三下五去二,两桌二百二十六文一上一,一上一,三上三,三桌三百三十九文一上一,一上一,三去七进一,一下五去四,这就是四百五十二文。”
冯三恪:“……”
啥?
博观看他没明白,又噼里啪啦打了一遍,嘴上跟念拗口令似的。算完以后努努嘴:“喏,简单吧?”
冯三恪沉默,又看他一眼。
“嘿嘿嘿。”小少年知道他没跟上,总算成功卖弄了一回,尾巴都快飞天上去了,嘴上讨了个乖:“没事,多看半月就会啦。”
说完他把那什么三下五除二的口诀默了两遍,叫冯三恪自己背,噼里啪啦算后边的账目去了。
这师傅委实糟心。冯三恪心不在此,手肘撑着脑袋,看自己那算盘。
这是昨天虞锦带过来的,掂着比博观那个要沉些,颜色也厚重,看着就不是便宜物件。算珠颗颗圆润透亮,被摩挲了很久,故而其上有光,还有几颗珠子裂了纹,约莫是用了一两年的。
侧沿上头写着四个字,冯三恪跟博观问了问,是“勤能补拙”。
博观给他解释得深入浅出:“就是说一个笨人和一个聪明人,两人同做生意。笨的那人呢每天起早贪黑,集市一开就拉着牛车去占地了,无论雨雪从不歇息,慢慢地就富贵起来了聪明的那个商人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心情好了才出一下摊,久而久之,连自己都养不起。所以爷的意思是,冯哥你虽然看着呆,勤奋一点也会有大出息的。”
要不是同屋住了十来天,冯三恪定要怀疑博观是不是专门拿这话埋汰自己的。
他摩挲着算盘上头的小字,只觉心口炽热,这是锦爷对他的殷切期盼。四个字其中深意更是一辈子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