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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俏公子初至通州城

春日里的通州总是显得要比别的地方更加鲜妍一些,特殊的地理位置让整个通州成为了边陲小镇当中的一朵盛世奇葩——不仅是因为那些千奇百怪的货物,更是因为那些来自各地的、不同种族的人群。    “朝岳,你看看我们这通州城,”一个中年男人不无得意地说着,“就算是远离京城,我们这儿该有的东西也是一样不缺。”    走在他身边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应着,看起来根本没有将男人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中年男人对此毫无察觉,反而依然在喋喋不休:“你看看,这条路,足足拓宽了三次啊!结果看起来还是这么窄对吧?嘿,这通州城什么都好,就是人啊实在是太多啦!”    这种炫耀的手法真的是太低级了。顾朝岳腹诽道,然后对着中年男人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他合起了手里面的扇子,拉长了声音说道:“年叔,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吃饭的地方啊?我这大早上就被你拽起来来逛这通州城了,总不能连饭食都不给一点吧,这是打算把我饿死?”    “哎你这小子,怎么没大没小的。”年叔说的正高兴,冷不丁地就被顾朝岳给打断了,脸色便有些悻悻的,不过很快地,他便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又高兴了起来:“想要吃饭是吧?我今天就带你到通州城里面最好的酒楼去,那地方,可是二两金一桌席,还老经常订不到。”    顾朝岳闻言,倒是有了点兴趣,他略微配合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来:“二两金一桌席?这也太贵了吧,就算是在京城,也断没有二两金一桌席的说法,这得是用龙肝凤髓做的不是?”    年叔得到了顾朝岳的捧场,顿时就心满意足了起来,他搓着手嘿嘿地笑,同时也卖了个关子:“你叔叔我因为知道你要来,早早地就已经备好了。”    二人说话之间,脚步并没有停下,拐过了一个街口后走了没一段路,原本因为人潮而显得有些拥挤的街道,突然一下子变得宽敞了起来。    顾朝岳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街道两边都是各种摊贩,年叔发现了顾朝岳的表情,他没说什么,只是笑呵呵的,胖胖的脸上五官都眯成了缝隙,看起来颇有些寺庙里面供奉的弥勒佛的□□:“怎么样?这就是通州城的主干道了,比起京城又如何?”    他这个叔叔,别的都挺好的,就是老喜欢和京城计较。顾朝岳心里面暗笑了笑,面子上则端的一本正经:“京城断没有这种风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年叔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扩大,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他带着顾朝岳又走了一会儿,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只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酒楼,给顾朝岳介绍道:“就是这儿了,看到了没有?”    顾朝岳懒洋洋地抬头,只见那酒楼雕梁画栋,吊脚飞檐,古朴大气却又因为人声而热闹无比。正面一栋高楼面对醉仙湖,背后亭台水榭绵延开来,倒也颇有几分恢弘壮阔的感觉。而那酒楼的大门上边挂着一块大大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醉仙楼”。顾朝岳仔细看看,却发现那三个字竟然不是手书,而是用什么利器划在那牌匾之上,后又着了墨。    “这字……”    “这字是酒剑仙李青莲刻的,”年叔抢在顾朝岳问出口之前就说了出来,“当年李青莲曾经来过通州,就在这湖水旁边的酒楼上,一边喝酒一边挥毫作诗十八首,一直到最后的时候,李青莲兴起,拔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宝剑,在那牌匾上面刻下了这三个字。”    顾朝岳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是抬脚往酒楼里面走。年叔赶紧跟了上去:“有什么想法吗?”顾朝岳脚步顿了顿,他扭过头来看着年叔,微微吸了口气:“李青莲这么闲?没事儿就爱给人酒楼取名字?”    说完,顾朝岳也不管年叔是什么表情,便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年叔跟在后面,半晌才反应了过来:“哎!等等我啊。”    正如年叔所说,他早早地就在这醉仙楼里面定下了雅座,机灵的小二看到了跟在顾朝岳身后的年叔,便直接带着顾朝岳往订好的房间去了。顾朝岳进门一看,乐了:“这房间倒是摆的雅致。”    “公子说笑了,我们这醉仙楼啊是通州城里最好的酒楼了,这要是不做的好些,别说我们,就这牌匾也不答应啊。”小二壮着胆子和顾朝岳说笑,“公子,顾老爷,您看这今儿是吃点什么?”    年叔往桌子旁边大马金刀地一坐,腆着肚腩笑道:“别给我装蒜,之前不是早早地就定下了那最好的流华宴?动作快些吧,再给我上点上好的花雕酒。”    小二满脸堆笑,却站在那儿没有动作,年叔有些不满地看着他:“怎么?还想赖在这儿不成?”小二小心翼翼地看了年叔一眼,有些为难地解释道:“这对不住了,今儿县丞大人过寿,这流华宴全都被挪走,给柳大人贺喜去了”    年叔顿时脸就拉下来了,他一拍桌子,气的呼哧呼哧地:“你们这是办的什么事儿!一个小小的县丞就敢仗势欺人吗!那是我早就定好了的!凭什么给她挪了过去!”    “顾老爷,您有所不知啊,”小二苦着脸,“这倒不是县丞大人仗势欺人,是这通州城里面的联合商会办的,他们可不只挪了您这一桌,他们把今儿所有的流华宴的席面全都给包圆了,说若是有什么怨言的话,就叫客人和他们理论去。”    这话说的,表面上说是理论,私底下可不还是仗势欺人。    年叔瞪着眼睛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一边的顾朝岳伸手拦了下来:“哎,年叔,既然这样的话,和这小二计较也没有什么用处,等日后有机会再来便是了。”    原本的满腔兴奋变成了郁闷,年叔也没了兴致,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点了个次一等的棠梨宴,叫小二下去准备了。等那小二出了房间之后,年叔愤愤不平地开始和顾朝岳诉苦:“自从这姓柳的当上了县丞之后,这通州城里面便乱了套啦!牝鸡司晨,虽说朝廷准许女人当官,但这柳步蘅也委实太过放肆了一些”    “等等等等,”顾朝岳听着好像哪儿不对,赶紧止住了年叔的话头,“牝鸡司晨?女人当官?这通州城的新县丞难道”    “是个女的!”年叔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茬儿,“今年将将才十六岁,只是运气好,刚上任就叫她破了个棘手的案子,这通州城里就开始拍着马地给人家叫名声了。”    年叔很明显对这位柳大人很是不屑,顾朝岳却愈发地好奇了起来,他忍不住追问道:“破了个棘手的案子?什么案子啊?”    年叔看起来好像不太想说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架不住顾朝岳的一再追问,这才勉强开始回忆。他眯着眼睛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依稀记得是个是个细蛇钻窍的杀夫案。”    细蛇钻窍?还杀夫?顾朝岳的好奇心被彻底地调动了起来,他哗地一声打开了扇子,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年叔,不打算错过一点细节:“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顾朝岳实在是想要知道,年叔无法,只得长叹了口气,就着这山光湖色,开始给顾朝岳讲那新任县丞破的这一起细蛇钻窍的杀夫案。    “死的是个刚考得功名的秀才,姓王,常言说得好啊,这人生有四大喜,他一个人就占了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一时间可不要太风光得意。”年叔咂了一口小二送来的酒,“太得意了,就乐极生悲了,王秀才就在成亲那天,暴毙在了洞房里面。”    “人人都说啊,王秀才本身就身体不好,成亲又是个消耗体力的事情,一时间得了急病死了,倒也不是没有先例。王家人也厚道,没有怪那个女子,打算把她送回去再将王秀才给葬了,偏偏就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哎,出事情了。”    此时此刻菜已经送上来了,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偏偏这两个人一个都没有动筷子。一个讲一个听,年叔说的兴起,还拍了一下桌子:“那新上任的县丞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这件事情,自己一个女子,猴急巴巴地上门去,死活赖活非要检查那王秀才的尸体,说他是被人谋杀的!”    顾朝岳眸子当中兴味更浓:“那王家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她是县丞,再说了,王家人心里面未免不怀疑,这王秀才虽说平时也病殃殃的,但是怎么就突然死了呢?万一有蹊跷的话,就这么把他葬了,在底下也不安宁。”年叔呲了呲牙,“还别说,就真的叫她发现了一点端倪。”    “王秀才的尸身没有检查出来什么毛病,但是那女县丞,在王秀才的屋子后头发现了半枚脚印。据说那脚印在后面花园的淤泥当中,周围满满的都是杂草,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发现的。”年叔说道,“要说那脚印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要找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偏偏啊,还就叫那女人给找到了。”    说到这儿,饶是对那女县丞依旧抱着看不起的心态,年叔也不禁咋舌道:“原来那脚印是城中一个惯偷儿的,那偷儿当天晚上见王家娶亲,想要趁乱捞一笔,不曾想趴在屋顶上的时候,就正巧见着那新妇用火烫一根竹管儿,竹管儿口就对着王秀才的竹管当中也不知道有什么,惯偷儿就听得王秀才惨叫了一声,便气绝身亡了。”    顾朝岳听得意动,忍不住追问道:“那竹筒当中究竟是何物?”“有了那偷儿的证词,那女县丞回头就叫人开了棺,当时正值三伏天,王秀才的尸身已经腐烂了。还是那女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就扒拉开了王秀才的腹腔,你猜,里面有什么?”年叔卖了个关子,看起来得意洋洋的,也不等顾朝岳猜便自顾自地揭晓了谜底,“里面有一条细蛇!一条死了的细蛇!”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顾朝岳还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气,正巧那小二又端了菜上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吆喝着菜名:“清蒸黄鳝!二位请用!”    看着那盘子里面摆成了造型的黄鳝,两个人突然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    “总之就是这样了,”年叔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眼神从那盘黄鳝上面移了开去,“那新妇早就和自家表哥有奸情,这才有了这起子细蛇钻窍杀夫的事情。如今在大牢里面关着,正等着秋后问斩呢。”    顾朝岳晃了晃手里面的扇子,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这女县丞倒也有两分本事。”    “不过是个巧合罢了,”年叔还在嘴硬,“一个女子,自当是应该在家里面好好地相夫教子,这才叫规矩,倒是可惜了她那副好相貌了。”    顾朝岳看了年叔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合上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手掌心,哂笑道:“得了吧年叔,朝廷的那些女官儿我还不知道?各个都膀大腰圆,一顿饭能够吃三斤的,还好相貌?怕不是又是一个女力士。”    年叔听了顾朝岳的话,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顾朝岳抬手往他嘴里面塞了一个金丝酥给堵住了。顾朝岳勾了勾嘴角,拿起了手边的筷子:“好了好了,事情也说完了,我也饿了,咱们吃饭吧。”  —  县衙的府邸其实已经有不少年头了,不管是什么地方,看起来都是有些破旧的,但是今天的县衙里面却人声鼎沸,倒是又给这年久失修的老宅又平添了几分人气。    在后院的花园当中,不大的空间摆了有两三张桌子,桌边满满当当地全都坐了人,觥筹交错间,酒气弥漫在空气当中,蒸腾得那些来往伺候的丫鬟下人们都有些熏熏然了。    席间,一个中年男人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满脸红光地对着最上首的人说道:“今儿是县丞大人的寿辰,我在这儿代表各位敬大人一杯!”    “张老爷多礼了,”最上首的女子笑了笑,也同样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多谢各位的好意了,你们这么热情,到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完,她就遥遥地和那张老爷碰了杯,仰起脖子将杯子当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许是喝的有些急了,柳步蘅忍不住咳了两声,众人看在眼里,全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清透的酒水浸润了喉咙,给胃部带来了火辣辣的灼烧感。柳步蘅白腻的脸上多了一片红晕,但是神智却愈发的晴明。她看着眼前的那些人,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来:“今儿多谢各位给我做东了,我本不过是一个小官,能够得诸位这般看重和支持,也是我们通州城官民一家的和气,在这儿,我再敬大家一杯!”    说着,柳步蘅便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同样干脆爽快地喝了下去。看着这个女县丞的豪爽做派,下面坐着的豪商们互相递了几个眼色,全都放松了下来,一时间,席间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众人推杯换盏,喝的那叫一个热闹。    酒席散去,柳步蘅特意将那些人从侧门送走。她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马匹车辆一个一个地过,压过了门口的青石板路,她的脸上还残存着醉酒带来的红晕,倒像是只闲来无事晒着太阳的猫儿。    “柳大人,”身边蓦地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门口风大,还是回去吧,不用再送了。”柳步蘅侧过头看去,见到来人,忍不住笑了笑:“郑老板,生意兴隆啊。”    郑秋生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也跟着笑了:“你这个县丞倒是当得如鱼得水。”“彼此彼此,”柳步蘅站直了身子,偷偷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今儿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也掺和在里面,可要小心一点。”    郑秋生脸上的笑容下去了一些,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放心好了,我心里面都省的。”    “那就最好啦,”柳步蘅轻飘飘地就将这个话题给带了过去,转而开始和郑秋生说些家常话,“说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胭脂成亲?”    提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刚刚还表现的老练稳重的郑秋生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有些找不着自己的舌头:“我我刚和胭脂提了亲你放心好了!请帖肯定少不了你一份。”    “你自己别忘了就行了。”柳步蘅哈哈一笑,目送郑秋生出了门。看着他上了马车走远了,这才打算打道回府。就在她刚刚背转过身子的时候,忽而听得背后从远处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紧接着,一阵风便从她的面前掠过。    马背上,顾朝岳正因为喝了酒而觉得有些燥热,灼灼烈日之下,他一双眼睛因为无聊而来回逡巡着。眼看着前面拦路的马车走了,他便打马快速地路过了那扇门。就在经过的时候,顾朝岳无意间往还未关上的门里看了一眼——    ——一阵微风吹过,撩拨着乌黑的长发。只见柳树下,那人明眸皓齿,眉目如画。恰柳步蘅正微微回头,一双漂亮的杏眼与顾朝岳对上,一瞬间,顾朝岳觉得眼前的这双眸子,如秋水,如皎月,如山间清泉,如荷叶滚珠。仿佛里面,盛满了漫天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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