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的血!”那黑影骂了一声,“不过好歹也是练武之人的精血,将就用了。”
说着轻轻一个用力,牢房的铁栏杆就应声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然后便撑不住啪的一声断开。接着他缓缓走向牢房深处,那里还有几个被打晕的气血极为深厚的习武之人,外加几百个孩子和女人,足够他好好享乐一番了……
不多时,一位身穿黑色护卫服、腰间配刀,身材高大紧实的青年男子缓缓地从地牢中走出,只见他天庭饱满,双颊红润,气色照人,相貌竟是如同富家公子一般,一举一动都翩翩有礼。
“果然美味,还真得谢谢我的好师弟,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番田地,张成泽,你师哥我这就去找你,咱兄弟俩好好叙叙旧!”
说着,身形一闪而逝,只剩下后面黑黢黢的地牢入口,从里面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腥臭味,而里面的那些鬼哭狼嚎好像已经完全消失,又好像在用另一种形式,无声地继续控诉着这世间的一切……
……
别院小楼。
此时的别院早已被团团围住,里外里围了三四层,细细数去,除了暗卫和岗哨竟有二百人之多!
少年名唤庆欢,此刻却郁郁寡欢地站在窗前,自从上次一别,他每分每秒都在期盼着那个身影,没想到人没盼来,却是盼来了这两百多个打手护卫。
“残春无觉,炽夏不眠。这和风一遇细雨,竟落得两相生厌,罢罢罢!不如和了东风,煞却百花,万事随他随他…随他……”他愁苦地吟唱着诗歌自藉,没想到却愈发伤情起来,此刻眼里又晶莹起泪水,全然一副厌世的模样。
“也不知道李兄现在怎么样了,被人伤了、害了,还是正寻着法子救我,亦或者根本没有……唉,我在白白苦恼什么?”,他摇摇头心想,“李兄定然不会弃我,此刻说不准已经想好了办法,说不定就在……”
他忽然极为兴奋地抬头向房梁上看去,仿佛此刻早有一人潜在那里,只待看他的笑话,可随即他便又更为失落地坐倒在锦被上了……
其实如他所想,李寒酥此刻正在院外不远处悄悄观察着这楼上楼下的一切,说来倒是好笑,原来那万孙虎只是说要带走一位少年,却没有说是谁,不曾想那院里正巧也被那张成泽关押了一位,这一下竟闹了个大乌龙,也怪二人都是不肯低声细语好好商量之辈,果然见面不过三言两语便打了起来,竟是连彼此到底说的是什么人都没有分清。
“怪不得其他地方没有了巡逻和岗哨,原来全在这里了”,李寒酥心中暗想着,“这男孩究竟是什么身份,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就是宰相的儿子都不过如此吧!”
“咦?”他忽然心生一问,“莫非真是伍大人的儿子?”可随即便笑了笑,哪有那么巧的,许是最近听的多了,心里便生了个印象。
可眼下无论这男孩身份到底如何,这密集的守卫却是不变的,只见李寒酥横了横心,紧握着腰间两把剑向前走去。
……
那万孙虎果然成名已久,只见他掌中翻转升腾起几道寒气,眨眼就凝结出几根玄针握在手中,趁着与那张成泽交手之际不断发出,根根直逼全身大穴,逼得那张成泽不断躲避,同时一身狠辣至极的内力搭配诡异的拳掌功法,竟是打得那张成泽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
没过几个回合,那张成泽便满头大汗、调息不稳起来,万孙虎一见心中窃喜,存了戏耍他的心思,只见他偷偷拆断一根玄针,趁着张成泽躲避不及只顾得要害之际,嗖的一下,竟是直接扎入他的臀腿之间!这一下要说杀伤力反而没有多少,但是偏偏威力更胜三分,要说换了常人必定又羞又惊,赶忙逃回阵营之中,可那张成泽竟然反而铤而走险、不进反退,乘着万孙虎麻痹大意之际一爪抓出,直逼得那万孙虎不得不狼狈躲开。
“哈哈哈哈,你万爷爷的武功,还不错吧?”万孙虎故意逞强着脸皮,朝着那张成泽挥了挥手里的玄针,心里却是暗道好险,这厮竟还学了鹰爪门的爪功,差点被他阴到,不过若是再交手定不怕他。
可那张成泽竟也朝他示意着弹走了手指间的一缕胡须,“确实不错,只是阁下的胡子忘了拿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前辈可是不孝啊。”心中却暗自叫苦,这老妖怪恁的反应如此之快,连偷袭都得不了手。
万孙虎闻言顿时大怒,眼看就要再飞身与那张成泽比试一场,可这时,忽然自小巷另一入口涌入许多人马,为首的正是蒋家父子,只见他们来势汹汹,个个皆是高头大马、披甲戴胄。
“蒋家蒋新舟前来拜谒万前辈还有张贤弟,不请自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