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茜:“!!!”
别墅客厅里,席茜惊出一身冷汗,望着刘姨怒斥道:“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待在楼顶?!”
刘姨赶紧解释,说席恩娜现在的情况,与当年不同。并不像是抑郁症旧病复发,而是好像面临什么艰难的抉择。
她本来是在上面的,结果被“赶”下来了。席恩娜说需要一个人静静,想些事情。
“想什么事情啊?”席茜怒气消了一些,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席茜不再追问,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轻手轻脚地沿着大理石铺就的楼梯,向楼顶爬去。
别墅三楼有一个大露台,里面栽种了不少花卉。居中位置撑起一把硕大的户外伞,底下是一套紫藤桌椅。
此时一张椅子上,躺靠着一个黑发如瀑、有着一双琥珀色大眼睛的漂亮女孩,穿着清凉的家居服,下身是一件灰色运动小短裤,一双白如凝脂的大长腿,越过整张圆桌,跷在对面的另一张藤椅上。
“去,不去,去,不去……”
女孩左手拿着一朵很大的菊花,葱白般的右手很有规律地不时撕下一片,嘴里碎碎念着,显得特别投入。以至于身后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到。
“去。”
“真让我去啊……”
“可他,这么坏。无论怎么样,那些事情毕竟发生过……”
“我去了后该怎么办?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可我有点做不到啊。”
“再说,我如果去了,那可是他的地盘,他要是,要是……啊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女孩终于发现身后的人,因为她靠得太近了,脖子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老不羞!竟然偷听我的悄悄话。
席恩娜一阵恼怒,脸蛋还有些羞红。
“去!”席茜一点都不感觉害臊,直接替女儿拍板道。她其实听得不清晰,唯有“去”这个字听清楚了,那么脑子里稍微一转,便知道女儿在犹豫什么事。
一定是去武汉呗。
不然还能去哪儿?
“你、少掺和,不管你的事!”席恩娜没好气道。
“怎么就不管我的事?”席茜在她雪白的大长腿上拍了一巴掌,前者缩回腿,盘坐在宽阔的藤椅上,席茜拉过椅子,在她身旁坐下,语重心长道:
“二十五了,按虚岁算二十六了,真正的大姑娘,你是不急,可妈都急死了。”
她说这里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伸手摸向头顶,取下发卡,使得精心盘起的长发垂落下来。
“今天早上起来,发现有又了好些白头发,我半个月前才做的头发呀,你看看。”
借着露台墙壁上洒落下来的橘黄色灯光,席恩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不少掺杂在酒红色发丝之间的银毫。
一时红唇翕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小婵还不满十岁,等再过十年,她能处朋友的时候,你觉得我还在吗?”
“当然在!”席恩娜挑眉道。
“呵,这可就不好说了,妈都是快六十的人了,保养再好又有什么用,内里——”席茜说到这里,指了指胸口处,“内里已经衰败了。”
“到了妈这个年纪,其实没什么愿望,咱家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妈攒下的钱,也够你和小婵花一辈子了,所以呢,妈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至少希望临死前,看到我两个女儿中的一个,能结婚成家,如果再能给我生个大胖外甥,那妈保管死的时候都带着笑脸……”
“妈!”
“咋了,妈说的都是实话呀。”席茜怜爱地看着她,柔声道,“有件事情没告诉你,前一阵我体检,发现不少问题……”
“怎么了?”席恩娜吓了一跳,忙抓住她的手问。
“放心吧。”席茜用另一只手在她皮肤光嫩的手背上拍了拍,“倒不是什么大病,都是正常现象,妈只是老了。”
妈只是老了……这句话直接将席恩娜整破防了,抽回手,将她拥入怀里,手掌摩挲着她有些嶙峋的后背,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去吧,除了他,你还爱过哪个男人?”
“我、没、爱他。”
“傻孩子,我是你妈呀,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妈身上的一块肉,你能骗过别人,甚至骗过他,你还能骗得了我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