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看着街道低着头离开的弗兰克，威廉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毕竟只是个16岁离家出走的半大孩子，这一个来月想处下来，还是有那么点友情的，或许拿他当小弟也不错。可这念头在弗兰克的背影消失没十秒，就被威廉甩到天边去了。

需要帮手也是以后的事，此时的弗兰克绝对是个麻烦。

半个小时后，下楼来到不远处的便利店，在厚厚的电话黄页本，记下旧金山泛美航空和机场的电话号码。换了点零钱，就跑去街边的公共电话亭，给机场打了个电话，确定直飞纽约的航班今天有几架后，

威廉就拨通了泛美航空的客服电话。

“嘟嘟嘟”的几声，话筒里传来，“哈喽，这里是泛美航空，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你，你好”，威廉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点的说道，“我是麦克克里斯，泛美的副机长，今天晚得飞纽约。刚才酒店的人告诉我，放在酒店干洗的副机长服不见了。酒店虽然说会赔付服装费，但我三个小时后就要登波音707，所以，我只能找你们帮忙了”。

本以为对方可能会拒绝，却没想到电话里的客服一口就同意了。“这种事很常见，您不用过于担心，我们客服基本每天都能接到机长或者其他空勤人员，丢失服装的电话，我这就给您转接接后勤部，亚当机长”。话筒里传来一阵转接的‘嘟嘟’声，“泛美后勤部，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威廉帮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话筒里很快就传来声音说，“您可以去旧金山斯特莱大街189号的服饰定制中心，那里有加急手工服出售，唯一的麻烦是价格会很美好”。

“价钱贵总比登不了机要好，谢谢”，威廉挂断电话，却没急着去服饰定制中心。而是走再次投了个10美分的硬币，再次拨电话到泛美的客服，听到说话的人不是刚才那个客服。

威廉压着声音说道，“您好，我叫哈利-休斯，是圣弗雷尔学校的校报记者，给你们打电话，是因为学校不少同学对机长这种职业感兴趣。而你们泛美又是全米国最知名的航空公司，我们第一个想到就是采访你们泛美”。果然这好话一说，话筒里的客服顿时高兴的回应道，“谢谢，非常感谢你们对泛美的肯定，也欢迎你们来旧金山总部参观和访问”。

威廉嘴角一歪，这几年油价一直在涨，各个航空公司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就算是一次小小的校报，在不用航空公司出钱的前提下，只是找个中高层的员工接受下采访，泛美会拒绝就怪了。接着说道，“那么，您能告诉我，采访时我需要注意什么事项吗？”

“稍等，休斯先生，我现在就向经理汇报”。

“好的”。

等了不到一分钟，话筒里的声音就变成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休斯先生，我是鲁克·霍华德，泛美旧金山客服经理，采访时你只需要带照相机，笔和记事本，还有事先准备好需要问的问题。明天午10点来罗伊斯大街的泛美大楼，我会准点在门口等你，还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威廉一听这个客服经理说话的语气，和直接安排时间、地点、还亲自接待的话，就知道这家伙控制欲强，而且是个经验丰富的人精。

自己去泛美是另有目的，怎么可能让一个很大概率一眼就看出问题的人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