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嗤笑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男人面皮抽搐,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适时婴儿像是呛到,发出哭声,更让他一脸郁气。
马车速度放缓,车夫请示:“东家,走大路还是走小路?”
女人开口:“小路吧,小路快。”刚想说话的男人,便闷在一旁。
“好咧。”车夫提绳,马鞭正要挥下,蓦地窜出个人来,叫他吃了一惊。
女人使了个眼色,男人露出头来,看到那青年,没好气道:“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家大舅……”
青年笑道:“小路不好走,三位带着孩子,还是走大路来得好。”
男人端详他两眼,那恬淡的面容上,自然而然散发出让人信服的光彩,不由微怔。
放目眺望,大路宽阔,小路逼仄,大路两旁一览无余,令人心安,小路两边茅草幽深,似藏鬼魅。
青年的话语也让人信服,男人点点头:“多谢小兄弟,远些便远些,走…”
女人借着撩开的素帘,看到青年的模样,也分外信任:“当家的,就听小兄弟的,走大路吧。”
男人道:“走小路。”又大声道:“走小路!”
女人忍俊不禁,发笑道:“这还没到我哥那呢,就给你硬气起来了。”
车夫一脸为难,男人道:“还当不当我是一家之主?”
女人道:“当当当,小兄弟,这两条路我们都熟,当家的也听不进去,谢过你指路。”
青年面色并未变化,依言让开了路。
……
老马倒在血泊中,躯体压倒的茅草由鲜血染红,深绿暗红交织出一片沉郁。
车夫老当益壮,见情况不对,竟个率先逃窜。
贫弱男子望着瑟瑟发抖的男人女人,婴儿的哭声让他好不耐烦,然目光一转,又满心欢喜。
他肩上挎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没想到倒是两条大鱼。
届时茅草摇动,王二回来了,钢刀上有几条擦拭过却未净的血迹,贫弱男子给了个收获颇丰的眼神。
男人心中拔凉拔凉:“好汉,钱都给你,求求好汉开恩,放过我一家人。”
“放过你们?”王二嘴角微勾,在两人面前蹲下,瞄了妇人一眼,倒有几分姿色,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婴儿似乎受到惊吓,啼哭越发尖利,王二掏掏耳朵:“给你们三息时间,让这小杂种闭嘴。”
妇人受目光注视,心中寒意森然,男人大吼道:“还不快按好汉说得做。”
于是捂住婴儿的嘴巴,结果让哭声更大了。
男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好汉,孩子太吵,钱我们一分不敢要,来日必有厚报。”
王二余光一瞥,吓得妇人死死搂住婴儿,漫不经心道:“命都是我的,还敢谈钱,又有什么厚报呢?”
男人带着哭腔:“我大舅哥是镇守石门的连长,好汉求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王二微讶,难怪像是有几分底气,还敢和他言语:“是吗!”
贫弱男子小声道:“大哥。”
王二顿时一脸和气:“这下可真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张连长的亲眷,冒犯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