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楠至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痛声道:“你竟是那么的恨我?”
“我不该恨你吗?”泪水滑落,季寥苦笑着问他。
余楠至那瞬间彻底被怔住了,血液仿佛在逆流,让他有一丝痛楚游遍全身。
她说:“你冤枉我时,我并没有那么恨你,可你把我父母丢开任由雨水冲刷时,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可那不是你应得的报应吗?”余楠至颤抖着双唇嘶哑地问出口。
“呵呵……应得的报应?”季寥突然间剧烈地挣扎起来,狠狠地甩开余楠至的手,嘶吼着说:
“要报应你就报应我啊,拉我父母入内做什么!你永远失去挚爱的痛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与你感同身受!余楠至,你还算个人吗,你有本事不会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吗?你个人渣,惦记着别人的老婆孩子就把自己的老婆打入牢狱,你有种怎么不去陪那不要脸的死女人!”
“啪!”
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季寥的脸上,她重心不稳,直接撞击到柜子边缘,额头与柜子的棱角碰撞,红了一块很快就肿了起来。
可她咬牙一声不吭,随后撑着柜子缓缓地站直身子,面对着他,扯开一个冷漠无情地微笑,“你除了会打自己的老婆还会做什么,余楠至,但凡你有一点点良心,烦请你放过我,我已经没有精力再跟你耗下去,就当是你可怜一条狗来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一字字一句句,化作无数尖锐碎片扎进他的胸口,恍若致命暴击,刺痛再一次蔓延全身。望着沉痛的季寥,余楠至的瞳孔缩了缩,此时此刻的她,当真像只丧家犬,没有归宿不被疼爱。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的骄傲呢,你的尊严呢?”心痛让他差点失声。
季寥望着他,倏地嗤的一声笑起来,“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我所受的罪你从来都不知,所以才会问我骄傲和尊严上哪去了,对吗?”
余楠至喉间哽塞,被问得哑口无言,对上她阴郁的表情时,忽然有一股心虚划过。他扯来衣服穿上,没敢再对上她那双全是伤痛的眼眸。
“让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取悦我,让我高兴。”如帝王般说着惊悚的话,季寥如坠寒冰烈狱,内心煎熬得又有要死的念头。
取悦他让他高兴?
呵呵……他果然当她是一条狗,招之则来挥之即去,以为狗不记仇,给点吃就想着要对他摇尾巴……
想多了,她季寥虽然不堪,却也没有到当狗的地步,不就天天被纠缠嘛,只要身正,他那点小把戏又何以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