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诚濡对他耸耸肩,好像在和他说:看吧,她就是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医治?
陆承诺没好气的低头,刚好对上她那双幽暗的大眼睛,它们的美使得他无法再安详,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他的心被刺出剧痛的创伤。
“你需要治病。”陆承诺忧心地说。
季寥没当这是一回事,挣扎着下来,勉强在他两人之间站稳身子,这里没有余楠至的存在,她的心稍微安稳一些。
她面对陆承诺,露出惨白的微笑,似笑又似哭,“我没病,不用治,我们先去看清儿,她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
这时,陆承诺已经明白了,她这种方式是逃避。
她习惯性的摸索着周围寻找那根丢失的盲杖,电梯门开启,盲杖露出,是在余楠至手中。
他跨步前来,把盲杖放在她手心,季寥由衷地说了句“谢谢。”
余楠至眼眸瞪大,她不恨他时的神情如天花怒放,使人心旷神怡。
可下一刻,她似受惊的小鹿,猛的往后方倒退,仿佛前方出现巨熊猛兽,让她好不容易回血的脸颊又唰的一下变白。
陆承诺还想上前阻止,厉诚濡就跑到他与余楠至中间,一手推搡一个,拉开两人的距离,“这里是医院,由不得你们在此胡闹。”
医者,自是看出他们两人脸上的伤痕。
余楠至与陆承诺各自推开厉诚濡,各自朝前一步,谁也不认输。
风,吹自九霄,彼此的愤怒又扩大了一步。
刚才,季寥还在恐惧。
现在,已阒然无语。
她开始后退、逃亡、藏匿、沉寂,似要永远消失在众人眼中。
那方的走廊传来焦急的呼唤声,“医生,病人出现高热惊阙。”
那是躺着陆澄清的重症监护室,护士人影未到,主治医师以及厉诚濡早已经飞奔而去。
季寥脚步一停,又开始惶惶不安的喊着陆承诺,问他,是不是清儿出事了。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准到让她害怕不敢相信。
陆承诺在护士大喊那刻早已经冲到门前,却被其余护士拦在门外。
厉诚濡出来,问他:“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她哥哥。”他喉间哽塞,有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可是眼睛不听话,只是酸涩而已。
厉诚濡翻着检查报告,“病人的情况不稳定,她对什么药物过敏吗?”
“没有。”他如实回答,却又问:“我妹她怎么了?”
“不久前为了救季寥而受伤,后被查出肝硬化。”